我拍一組照片。”
程紹均同意,第一次這麼給人拍照,還有些不知所措。
拍完照之後,攝影師給他指了道路,無不感嘆地說道:“我要回去告訴我的父母,其實中國的男人也長得很好看!”
程紹均看到攝影師手中一閃而過的照片,大教堂下的女孩在笑,陽光透過髮梢,暖到心裡的溫度。
他向著“神的諭旨”跑去。
紀飛揚走到老奶奶說的那個地方,才知道這裡竟然是一個特殊的墳墓。
據說墳墓的主人是一對異鄉人,夫婦兩個在這小鎮住了多年,用神奇的醫術治療了小鎮的無數病人,其中不乏各種絕症。但是醫者不自醫,那個美麗的妻子身體一直不好,她死後,丈夫將他們曾經共有的珍愛物品盡數埋在這裡,刻上了夫妻二人的名字。而他自己,攜著妻子的骨灰,說是要帶她完成生前心願,走遍世界各地。
那個丈夫在墓地上刻下的名字是用他們國家的語言寫成的,當地沒有人認識。小鎮的人們為了感謝這對不知名的夫婦,感謝他們延續了無數人的姓名,在這塊平坦的墓地周圍種植了美麗的植物,並且每年都會定期前來看望。
直到有一天,一位看懂文字的英國詩人熱淚盈眶地將其稱為“神的諭旨”,這個稱呼被沿用至今。
紀飛揚想去看看傳說中美麗端莊的文字,於是繞過花壇,向著木牌的方向走去。
一絲久違的氣息突然飄來,獨特的,熟悉地不可能認錯。
紀飛揚驚訝地回過頭,一瞬間,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嗅覺和視覺同時出錯。
程紹均有些落拓地出現在他面前,臉色暗沉,頭髮凌亂,額頭帶著未乾的汗水,鞋子上還沾著泥濘。
不等紀飛揚回過神來,程紹均已經將她一把拉至懷裡,心跳得飛快,“總算還不晚,嚇死我了,還真以為要嫁給曹燁。”
紀飛揚緩緩伸出手回抱著他,感動,卻沒有淚水,欣喜,心跳卻依舊平常。重新擁抱著這個愛至心底的人,她感到的是無比的平靜與安寧。
是長久以來她試圖去學習的平靜,也是這些天來伊拉小鎮贈與她的安寧。
時光未曾阻隔年少時候的感情,反而將所有的等待化為最終的相守。
她期待的結果,已然向她走來。
“我不知道曹燁做了什麼,這一個月只顧著享受生活。”
“這個混蛋!怎麼性子也向馮韻文靠攏了?”
“紹均,我們去看看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好。”
程紹均牽著她的手走過花壇,慢慢走近刻著字的木牌。
許是已經有些年份了,木質已經顯出歲月的滄桑,但是那深深刻在上面的字,還是清晰可見的。
小鎮人說的,美麗端莊的字。
一筆一劃,橫豎撇那,方方正正,錯落有致。
竟然是他們最為熟悉的漢字。
而所謂的墓主姓名也並不存在,只是一行文字,紀飛揚輕輕念出來:
“請相信這個世界,愛無窮盡。”
這一瞬,紀飛揚的眼眶溼了,喃喃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回頭看著程紹均。
“你相信嗎?”
程紹均正要開口,被紀飛揚用手按住,“不管信與不信,我現在想對你說句話。”她說著拿出剛才那攝影師送的兩張明信片,“《廊橋遺夢》裡有個攝影師說,回想我的一生,我拍了很多光線。”
她拿著大教堂的明信片,翻倒背後,“剛才我也遇到一個攝影師,他跟我說,光線上是可以寫字的。”
紀飛揚垂下眼睛,寫下一句話。
然後她抬起頭輕輕一笑,把自己寫的字豎起來。
愛至蒼山洱海,心如古木不驚。
程紹均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字跡。
下一秒,再也抑制不住,將眼前的人緊緊抱到懷裡。
一見傾心的緣分,執迷不悔的等待,將生命中最美好的時間、心念中最美好的地方,留給最愛的人。歲月清明靜好,光陰再沉,任滄海幾度化作桑田,終壓不過心間一處繁花盛開。
時華流落更變,花空煙水。
執迷的人寂寞、執迷的人幸福。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三篇番外今天一併貼完。張嘉茜的結局、馮家最後究竟如何,在正文比較難交代,詳見番外3。
番外一 灰姑娘的南瓜車(曹燁)
“曹燁,今天晚上的酒會要是不過來,你就完蛋了!”電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