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慕白嘴裡喊著果子不方便說話，便用手指著地上那還沒收起的卦陣來嘴裡發出了吱吱唔唔的聲音表示他對那個卦象很感興趣。
“那是我隨便翻來看的，沒什麼意思。”
無塵顯然不想告訴慕白那個卦象的寓意，直接找話堵了他。不過無塵眼神裡的躲閃卻是逃不過慕白的眼睛的，不知怎地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卦象似乎預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不是什麼好的結果，所以姑母才不願意告訴他。
“對了，剛剛問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知道我此時要清修嗎？”
無塵怕慕白再問那個卦象的事情，便趕快找了話題來問他。
“哦，這個啊。我們下午就要動身回蕭家了。我是來問問我們少奶奶的藥您配好了嗎？如果方便，就讓她此番直接帶回去用吧。”
“這…。”
無塵本在整理自己桌子上的基本佛經，聽到慕白提到“少奶奶”幾個字她的手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您還沒配好？那我回頭再來取就是了。”
慕白大概是沒有發現無塵這個細小的變化，又或者是他發現了卻又不願意點破，只說了句下次再找機會來取藥便轉身作勢要走。
“慕白，你等等。藥我已經配製好了。你等我取來。”
見慕白真的要走，無塵趕忙叫住了他，然後回身去一禪房一側的多寶格上取來了一隻青瓷的小瓶子。
“慕白，那個女子是蕭翎的正妻嗎？”
無塵把藥瓶交給慕白後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是啊。就是她，岑惜顏，岑府嫡出的小姐。怎麼了，您之前認識她？”
“‘岑。惜。顏。’”
無塵聽了慕白的話後一字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岑惜顏”這個名字，好像這名字裡暗含了很多玄機似得。
“無塵大師，怎麼了？”
“慕白，她，你。唉，這為岑施主和那位蕭施主可還合得來？”
無塵看著慕白猶豫了半天卻“你你她她的，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改問了桃兒和蕭翎的關係如何。”
而慕白聽了無塵這句問話後覺得有些好笑，都說女人八卦，沒想到姑母這出家了的女人也不例外啊。
“我說無塵姑母大師，他們的事情別人又怎麼好多數什麼呢。不過少奶奶自己倒是有句話‘緣分天註定，半點不由人’。”
“‘緣分天註定，半點不由人’？是啊，是啊，的確是緣分天註定，半點不由人啊！阿彌陀佛，沒想到貧尼今日倒是痴了。”
“嗯？姑母，你這是頓悟了什麼了？今個你怎麼對我們少奶奶的事情這麼好奇？剛剛那卦你不會是替她卜的吧？”
“當然不是了。你啊，下的山去要好好照顧自己。蕭家的事情了結之後就早日回家吧。你也離家多年了，當初的那些事情該忘的都忘了吧。你父親年事已高，還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好了。這些我心裡有數。這藥是怎麼用的？”
很明顯慕白不想別人提及自己的家事，在蕭家這麼多年蕭家人一直以為他在結識蕭翎之前根本就是個獨來獨往的浪子，就連蕭翎也以為他是個行走江湖的俠客呢。太久沒被人提起家人了，慕白本以為自己會忘記他們，卻不想有些東西就像刻盡骨頭裡融進血液裡一般，
從來不曾遠去，不管是那份恨還是那份愛。
“唉，知道你不喜歡聽，我不說便是了。這藥丸每日一粒，溫水服下。你家少奶奶是寒宮之體，又常年沒有得到妥善的照顧，所以體質很弱。不過好在並不嚴重，這一瓶藥用盡身體應該就會調養的差不多了。倒那時子嗣自不成問題了。”
“行了，我只問她的身體怎麼調養，誰問其他的了。”
慕白不知道怎麼了聽到無塵說“子嗣”二字時心裡猛然震了一下。因為桃兒和蕭翎若即若離的關係，雖然外人面前他總稱呼桃兒為少奶奶，但內心深處卻從沒真正把她當成誰的女人去看過，所以當意識到桃兒可能會有別人的子嗣時他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了。
“慕白，你，你和蕭翎關係向來都親如兄弟…。”
“姑母，你多心了。”
慕白何其聰明，無塵一句話沒說完他就已經明白她在暗示些什麼了。雖然他心裡對桃兒會有蕭翎子嗣這件事情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不舒服而已。他會好好調節自己那奇怪的心緒不讓它影響到什麼，或者給任何人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