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件的主謀大家都清楚了,那麼,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嶽託這般光明正大地挑釁,他們自然也是要光明正大地贏回來。
觸發這些事情的導火索不過是遊家和岳家的武林之爭,原本遊翎然不願他們干涉其中,然,總司看一眼昏睡的小三和仍在修養的嵐嵐淡淡道:“他欠我的,我不過是要回來罷了。”一句話,讓遊翎然無法反駁。
就這樣,總愛沒事找事的小三一群人終於是再次團結一心,準備著在武林大會之上,一展身手。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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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比試過後,天氣稍陰,下了幾日夏雨,整個洛陽好似在水裡浸過一般,無不散發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英雄臺因飽蘸了雨水,自然一時難以使用,武林大會便因此擱置少許時候,無所事事的小三不得不坐在遊府水榭亭之中,看雨水順著亭簷滴落成線,池中游魚嬉鬧玩耍,藉以打發這閒暇的時光。
只是,有小三的地方,必有小遊,石凳子還未坐熱,那雨簾之中便有一個青衣人撐一把竹枝油紙傘款款而來。小三懶懶回頭看去,只見他收了傘躲進亭中,傘角水滴入地,和著那一襲青衣,只讓人覺得清爽乾淨。
隨手將傘放在一邊,遊翎然同小三並排坐了,外面雨聲陣陣,打在池塘的碧荷之上,露珠滾滾,跌蹦幾下,滑入池中,襯得一池微綻的荷花新鮮嬌嫩儀態萬方。
“覺得還好麼?”遊翎然開口,便是詢問小三的感受,自從上次從千冢墳回來後,她一直都是半睡半醒,吃飯什麼都是丫環小心給喂下去的,總司解釋到,那日對蓮女一戰,最後的教人入而變色的暗之境已經是消耗去了她太多的心智,這樣恍惚是在意料之中,總算是讓小遊稍稍放下心來。
只是,那在暗之境中絕望的感覺,至今還記憶猶新,那一種喪失自己的錯覺,若是再長久些,怕是任誰都會把持不住直至失去神志精神崩潰的罷?且不說小三竟然能創造出這樣的時空,就拿她在這時空之中依然能把持住自己並且尋到蓮女一招制敵來說,她的潛力,根本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就算是她所創造的時空,但是,鍾壽說,若是有別人在這時空之內,創造者也是受著限制的(意思是說,有其他燼冥在內的話,創造者就沒辦法掌控時空,就像嵐嵐,因為歲的加入而把持不住‘清’那個時空,啊,好繞啊= =。),能在所有感官都喪失的情況之下出手,她的世界,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師傅曾經告訴過自己,一個總是帶著笑容的人不一定是全天下最快樂的人,他也許有著最悲痛的身世和責任,但是,他卻能在這份沉重之中發現生命的亮點,並且為此而笑著,這樣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就像小三。
想到這,遊翎然眼中的柔光一斂,心底那一份叫自卑的黑暗開始一點點吞噬心智,不瘋魔不成活,這樣的自己,怎麼有資格同她並肩?憑藉碧遊堡堡主的身份?憑藉這對她而言似乎不堪一擊的身手?若是有一日,自己什麼都沒有,那麼,自己還有存在的理由麼?
金邊繡袍已經趕製完成,然,自己卻一直不敢向武林宣佈它的主人,因為害怕,害怕自己襯不上穿著這華美衣裳的人,害怕拒絕,害怕被拋棄,害怕,很多很多。
“嗯。”身邊的人忽然吭聲,小三仍舊是有些迷糊,回答著小遊方才的問題,“就是有些無力,什麼都不想做。”
“那就好。”遊翎然收攏思緒,緩言道,“若是覺得不'炫'舒'書'服'網'就回去休息,外邊風大,容易著涼。”
“才不要呢。”小三聲音帶著撒嬌意味,“都在床上睡了四天了,要是再睡下去怕是哪一天歸西了也不知道。”
知道她說的不過是打趣的話,遊翎然也不去阻止,習慣了她的無法無天口無遮攔,這樣肆意妄為的生活,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罷。
“若是怕歸西了,就讓小狼陪著你睡。”遊翎然也笑著把話扔回去,果然看見小三臉上驚恐的表情:“那個小祖宗,你還是饒了我吧。”
這是有典故的。
話說小三回來那日,神志不清,小狼聽見了訊息,心急火燎地趕到小三床邊,任誰上前來勸阻也不放棄鬧騰,一副不將小三鬧醒不罷休的架勢,真是讓人又生氣又好笑。直到總司來了,拋下一句:“你若是再鬧下去打擾她休息,她這輩子怕是醒不過來了。”終於是止了他的鬧,容了小三幾日好夢。
這不,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