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就帶著二弟去了鍾粹宮,這麼些年朱由校母子三人雖然極少見面,可並不代表朱由校不關心王才人了,他安排在鍾粹宮保護王才人的人不在少說,是以他要是真想進去,王才人就算下令緊閉宮門,朱由校也能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事實也正是如此,王媽媽的目瞪口呆之下,朱由校命人開啟了宮門,帶著二殿下去了王才人唸經的小佛堂。
當看到迎著光走近的兩個孩子,王才人有一種恍惚於夢中的感覺,渾身僵直的不能動作,手中的小木槌掉落到地上,驚醒了呆愣中的王才人。
許久未語兒子相聚,已有些思子成狂的王才人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張了張嘴,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臉上的淚珠像是不聽話的珠子,接連不斷的往下掉。
無法發出聲音的王才人想要躲開,卻被朱由校給攔住了,讓她避無可避的必須要面對現實。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敘話,母子三人終於抱頭痛哭,重歸於好,王才人也不再躲避了,她決心要跟兒子好好地相處。
這近十年來,王才人可不是隻知誦經唸佛,她查到了當年害她兩個兒子的兇手,心裡恨極李選侍和傅淑女的她,也付出了行動,暗中給傅淑女的孩子下了藥,她保證那個孩子生下來不會健康,至於李選侍她並沒有出手,因為她的孩子已經死了。
朱由校為了保護王才人,把這件事引到了李選侍頭上,反正就是引到她頭上,父王也不會信的,就是信了也不會處罰她的,再說,朱由校也沒冤枉她,她也確實出手了。
王才人與兒子和好後,也常到迎禧宮轉轉,可她似乎總有一些格格不入的感覺,就像自己永遠都融入不了她們之中一樣,雖然朱由校對她很尊重,雖然二殿下也很聽她的話,可她就是覺得少了什麼。
是了,王才人明白了!
就是對她太過客氣了,就是太聽話了,這不像是到了自己兒子的宮裡,彷彿自己只是個外人,前來做客一樣。
她無法像侯夫人那樣與太監宮女們打成一片,無法幫到兒子,也不知怎樣才能更好的跟兒子相處,她們沒有什麼太多的話語,她能說的只是對兒子的思念,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而兒子說的她又不太懂,有時他們說著說著,突然就沉默了下來,然後尷尬的笑笑,繼續絞盡腦汁的找著話題。
是侯夫人一直照顧著她的兩個兒子,在她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兩個兒子皆已長得十分優秀,大兒子睿智不凡,小兒子儒雅聰慧,王才人從不懷疑,在這之中有著侯夫人的諸多功勞,就是沒有功勞也有不少苦勞,王才人對喬婉很是感激。
但不可否認,王才人心裡也是很嫉妒侯夫人的,當她看到二殿下肆無忌憚的跟侯夫人撒嬌耍寶時,她恨不得以身替之,這是她無數次渴望,但只能在次夢裡見到的情景,當看到大兒子與侯夫人默契十足的相處,甚至於只需一個眼神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思想時,王才人不自覺的又聯想到自己與兒子之間乾巴巴的相處。
在這種既感激又嫉妒的情況下,王才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喬婉。
喬婉也看出她們母子相處的彆扭,曾找朱由校談過,可朱由校確實無能為力,王才人在他們的成長中缺失了太多年,長期的母子隔閡不是說消除就能消除的,儘管他們彼此都很愛著對方,可這仍需要很長的一段磨合期。
朱由校都是如此,二殿下就更是了,離開王才人的時候他還很小,對於那時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事情他雖不記得,但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在他心頭,好多個晚上,他夢裡的場景都是母妃冰冷的眼神以及那扇緊閉的宮門。
他只知道在自己最難受的時候是奶孃哄著他,在他病得快要死的時候,是奶孃陪著他,在他這些年養病的日子裡,是奶孃悉心的照顧著她,雖沒開口說過,但他早已把對母愛的感情轉移到了喬婉身上,是以一時之間,他沒辦法對母妃像小時候那麼依賴。
雖然他也知道要跟母妃相處的很親密,也一直在努力著,但正如朱由校所說,感情這回事不是光憑努力就可以解決的,它還需要時間。
論身份而言,喬婉定是要給王才人行禮的,可是王才人從不敢受她的禮,對她很是客氣,這份客氣讓大家都覺得氣氛很怪異,喬婉乾著急也是沒有辦法。
這天晚上,喬婉正打算休息,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聽是王媽媽的聲音,睡在外間的採荷前去開了門。
對於王媽媽的到訪,喬婉雖有些意外,可也不難猜出她的目的,無非就是請求自己和王才人好好相處。
事實上,喬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