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樂芊十分了解自己的孫女,也咬定,“季愉不會做出此等魯莽之事。孤軍奮戰,不是她謹慎行事之道。”
那麼,是為什麼?
即便這麼多睿智的謀士公侯夫人坐在了一起商量,也沒有辦法能意識到季愉是失憶了。他們只能是推想,她有什麼無法抗拒的原因,才會與里氏他們一起走。
並且,信申與公良,這會兒倒是形成了一致的意見:季愉應是往宋國去。這是他們的直覺。因此,他們是需要派人出發往宋國繼續尋找。
為了讓信申繼續休息,聽完武士彙報後,樂芊與公良撤出了信申休養的屋子。
樂芊一路走,一邊對公良說:“先生,吾想求問一事。”
“夫人儘管直抒己見。”公良對於樂芊,始終是尊敬且客氣的。
樂芊見四周無人,阿突的宅子向來清淨,便降低聲音道:“吾想問,端木大人是否已是離開辦事去了?”
公良頓住腳,似乎知道她是想問什麼,也降了嗓音說:“夫人。請儘管安心回樂邑處置世子。至於呂夫人等人,由吾處置便可。”
樂芊抬頭看著他,長嘆出氣:“果然是吾無能為力。”
“夫人多想了。”公良耐心地說,“夫人一身正氣,連周天子也為之動容。然,此等歹人,為非作歹,不知悔改。對付此等歹人,以正勝邪,也必有付出。吾等只是不想讓有人為此等歹人無辜犧牲而已。”
“因此——”樂芊緊縮的眉頭是在思考另一個問題了。
“如夫人所想,此事乃季愉向吾提出。”公良不向樂芊隱瞞自己與季愉的交通,也是希望樂芊能接受這個結論。
樂芊沉凝中問:“季愉是何說法?”
公良答:“她言,法不能治罪人,天不能懲罪人,正不能勝邪,或是常事。然,罪人難逃一罪之由,在於善。因而,她寧願當陰險之人,手刃歹人,也絕不能讓歹人危害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