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建議:“你若想娶她為妻,恐怕得讓太房出面。”
“我是有此想法。”公良答。
季愉眉頭皺成個死結:她從這兩人的對話裡,只能聽見一股子陰謀的味道。何況,那個子墨居然沒有跳出來反對,更說明了此事非好事兒。
“我保證她一週以內恢復氣力,隨我等出發前往鎬京。”阿突下定了決意。
此事就這麼三言兩語算定了。沒人詢問她意見,不需她的意見,因為她是俘虜!
耳聽他們一群人走出了屋子,季愉睜開了眼睛。只有寺人阿香幫她擦汗。她想一想,為了確定剛剛她聽到的不是夢話,問:“剛剛是來了訪客?”
“是。”阿香老實回答,“貴女可是醒了?公良先生說,要求娶貴女。”
季愉耐住性子對著她看。
“貴女安心。突先生既然放言,貴女不需顧慮傷況。”阿香絮絮叨叨地說,說的全是實話,“公良先生既已放言,必是會在太房面前求娶貴女。”
“公良先生是何等身份?”季愉自認有點兒淡定過度。
“貴女不知?我也不知。”阿香搖搖腦袋,“只知公良先生自齊國來。”
“你不以為先生剛才所言為戲言?”季愉提醒阿香,這個事有違常理。
“不。公良先生從不說戲言。”阿香認真地對她說。
季愉只能嘆:絕了!有什麼樣的主人便有什麼樣的隨從。但她不想被迫嫁,即便她現今身份是俘虜。她右手扶物,掙扎起身。
阿香慌張扶她坐起,彷彿方才理解了她剛才的問話,道:“公良先生甚好,貴女有何不滿?”
季愉實在不知對這樣死腦筋的人怎麼說了,嘆口氣:“我無能無德,配不上公良先生。”
“貴女自以為能拒絕公良先生?”阿香一樣認為她是不會想的死腦筋。
季愉經她警告,仔細一想也沒錯兒。自己是俘虜,能由得她說不嗎?公良是個狡詐之人,娶她絕對不是為了娶她而已。也即是說,這個男人若不是真傻了的話,只會假意娶她。她這時候貿貿然與他抗爭,一是無用處,二是說不定會上了他的套子。如此一想,不如照之前方案走,以靜制動。知道自己捲進去的是什麼漩渦了,才容易找機會逃走。這會兒,不如安心養傷。
大概是心裡有了主意,不會無所適從,她的傷好轉的快。燒一退,過了兩三天,她已能在阿香攙扶下在宅子裡行走。
據她觀察,此屋,地處應是偏郊,是幢獨宅,面積不大。她本以為此屋隸屬於阿突,但聽阿香口氣,恐怕不是。一群人包括阿突都只是在此借住。在此暫時逗留的原因,應該與他們之前執行的任務有關。因此,有武士駐紮在此。
她養傷的居室落在角處,偏於安靜。偶爾她繞過迴廊,能看見庭中有人練習武藝。有舉劍,有拔弓,有角鬥,在一群成年人中,子墨的身影特別突出。曾有一次,她見他一人獨自對付三名武士圍攻,居然遊刃有餘。
一腳踢橫,兩拳相擊,一招果斷解決一名對手,三名武士唯有俯首陳臣的份兒。少年子墨輕鬆地拍拍兩手,走到端木旁邊。結果,一個放眼,他看見了季愉站在廊柱後面,一下黑了臉。
有武士見到她帶傷,出聲問:“此人,莫非是公良先生俘虜?”
“據聞,子墨一箭未能射中她。”
“可笑。子墨是神射手。子墨未能用箭殺了她,必是看在她是女子份上。”
“噓!子墨在戰場上怎會懷有婦人之心?”
儼然,後面一句更嚴重,在質疑少年有沒有作戰能力。因此,她沒有當場死掉,成了少年不敗歷史中唯一的明顯汙點。怪不得他氣她氣成這樣,一看見她就是滿面烏色的章魚臉。
“墨墨。”端木拍拍少年肩膀算是安慰,朝季愉眯眯眼笑道,“貴女身體可好?”
“尚未好。”季愉不會傻,她養傷是個拖延他們時間的好藉口。說完她立刻折返回屋。
不過,她怎麼撒謊都不可能瞞得過那個毒舌的醫工。
三日後,阿突來看她,先給她切脈。可能有了公良的話,現在他對她的傷倒是盡心醫治,她才能好得飛快。
“貴女氣血已是恢復了八成。”阿突切完脈說,又仔細察看她的傷口。
她左手小臂上被子墨箭簇穿插的那個傷口,拔掉了箭簇後當時流了太多的血,嚇壞了阿香。但是,阿突還是沒有用線給她縫合,用是一種止血的藥草在她的傷口裡進行填塞。血止住了後,他開始半天給她換一種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