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到目力所不及的地方。山頂上鐘乳石光影氤氳,不再是單調的綠色,反而色彩綺麗,如影如幻。
石臺是一整塊上好的褚金石,淡淡的瑰黃色,比最好的水晶還要清澈剔透,所以石臺裡面裹嵌著什麼東西可以看的很清楚。
曦凰無法分神細辨,只因石臺上一男一女行為實在太過放浪形骸。
男子橫躺在石臺上,一頭長髮鋪成在地,只在情動時微微昂起上半身,跨坐在他腰上的女子衣衫盡褪,雙手撐在男子胸前,柳腰款擺,螓首向上抬起,秀髮垂落在肩胛兩側,隨著律動而微微盪漾。女子的口中不時傳出令人耳紅心跳的嬌吟,彷彿愉悅至了極處。
“馬上就要好了。”站在曦凰身旁的男子淡淡說道,態度全然波瀾不驚。
曦凰吞下一口乾沫,掌中膩出層薄汗,心中突突如雷鼓擊鳴,驀然間對將要發生的事情沒了十足的把握,她真的可以一擊必中麼?若失敗了會不會……
畢竟也是正值韶華春風的女子,生平未見過這種場面,難免忐忑躑躅。
“啊……”女子長叫出一聲,整個上身繃的僵直,腦袋後仰,腰脊彎出了弓弧形。
“好了。”男子出聲,一手擒住曦凰手腕。
曦凰掙扎了一下,男子絲毫不懂憐香惜玉,伸臂挽住曦凰腰身又將她扛上了肩膀,天地顛倒的那瞬間,曦凰驚駭看到那女子年輕的肌膚正在迅速失水……
男子扛著曦凰踏過鐵鏈,底下深谷黑洞如幽冥,不知是否能通往地獄,男子腳步穩健的躍到那塊石臺上,將曦凰放下。
之前的驚鴻一瞥並沒有看錯,那年輕的女子整個身體已經枯槁,肌膚沒有了光澤,蒼老如同九十歲的老嫗,女子的臉曦凰看不到,但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此時那女子正悄無聲息的垂倒在一側,不知是死是活,大約是九死一生了吧。
帶曦凰過來的男子抱起地上那具乾瘦枯骨,不聲不響的折了回去,偌大的石臺上只留下了兩個人。
男子渾身精赤,盤膝坐在地上,那張臉俊美難訴,端正的五官並沒有男子陽剛,反而透出陰柔,太美了,美的曦凰不敢與他直視,惶然的半垂了眸,這次不是假裝,而是心底真的開始發毛。
這一低頭間她方才清晰看到,他們腳下站著的褚金石裡躺著一個人,華袍疊身,上繡九龍飛行,髮髻上九珠王冠璀璨生光,男子面容儲存完好,彷彿不過躺在那裡小憩片刻。
居然真是商晉朝的一處王陵?
怔忪間,眼前光影俱被擋去,曦凰低垂的眼光正好落在男子的腰腹上,纖窄的腰身全無贅肉,肌膚上還留有方才歡愉過後的殘液,靡麗且狼藉。
曦凰腦中‘嗡’的一聲轟鳴,耳脖子開始發燙,心中的燥火逐漸蒸騰。
他身上有香,百鍊噬人的情花香味,能催出聖人心中殘滅的慾念。
曦凰呼吸漸重,臉頰泛起紅潮,不知夜箴給她用的解藥能否剋制情花。
“我叫昑葵,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男子朝曦凰趨近,彎腰在她耳旁暖暖呵氣,“你真是美,讓我捨不得下手。”
人愈近,香愈濃。
曦凰閉目,仿若沉醉,緩緩撥出他的名字,“昑葵……”
他低低的笑,一手扶住她的腰,“聲音也好聽,愈加讓我捨不得了。”他伸出舌,含住她的耳垂。
曦凰心中驚動,丹田內力忽而亂竄。
昑葵遊走在她背脊上的手突然頓住,瞬間的僵窒,曦凰都能清晰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我遇到過不少功夫極好的女子,有的是失手被擒,有的是存心混進來以圖替天行道。”昑葵一手繼續撫弄她僵直的背脊,語聲帶笑,極盡魅惑,“可惜意志再堅強的女子在我身下都會化為繞指柔,婉轉承歡本就是女人的天性,你說是麼?”
一句話正觸曦凰的逆鱗,世上女子多巾幗,豈有他口中說的這般不堪,原本尚存的一點羞懼被怒意燒得一乾二淨。
她睜眼,杏眸微睨,目帶□的看向昑葵,唇上帶笑,那一瞬間的風情攝人心魄,昑葵頓了一下,撫在她腰際的手緩慢遊移往下,“美人兒,你真是讓人神魂顛倒。”
曦凰朱唇微啟,吐字如蓮,“還望教主憐惜。”
未塗丹蔻的纖纖五指撫觸上他光裸的胸膛,掌心攏起,以指尖蓄甲緩慢劃弄,亦如挑逗。
“哈哈哈……美人兒,你想要挑我情動,可還得多下點功夫喲。”昑葵暢笑出聲,似極為快意。
是的,挑他情動,再一擊必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