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行邊賞一路上的風景,難得那天曦凰心情不錯,鳳昀自然是拋開所有雜事陪伴在她左右。
也就是因為這麼的不經意,竟讓他們聽到幾名候選秀女躲在迴廊下的談話,聲情並茂的講著流傳在帝都內的畸聞豔秩,彷彿是她們親見一樣。雖然人人知道那傳言裡的女子所指是誰,但從無人敢明白的道出,那幾名秀女談興起時,竟不避諱的稱呼了皇后閨名,皇帝聽到後徒然暴怒。
“妄議中宮,攀誣皇室,全部拖下去杖斃。”他冷冷開口,眼中怒火閃爍,一張俊顏驚怒中青白色交縱,額頭青筋突跳,顯然氣到了極處。
侍奉儲秀宮內外殿的侍從黑鴉鴉匍匐跪了一地,不敢相信這位對宮人從來溫煦和顏的皇帝會突然有這雷霆之怒,沒有人懷疑,如果皇帝手中有一把刀,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幾個女子。
那幾個秀女早駭怕的軟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不知該如何開口為自己辯解兩句話,其餘不明因由的秀女跪伏在殿內廊上,只聽到皇帝冷漠的聲音,連頭也不敢抬。
執杖內侍前去壓縛那幾個秀女,將她們從地上拖起來時,她們這才驚醒過來,哀哀的哭求饒恕。
“罷了,責二十鞭,放她們回家吧。”在她們聲嘶力竭的哭喊聲裡,皇后漠然開口,無動於衷的樣子彷彿她們剛才所言之人並不是她似的。
她們終於收住哭聲,淚眼朦朧的看著那雍容無雙的女子,一時不知該叩罪,還是謝恩,二十鞭子不算重,卻也不輕,而放還她們回家又表示了她們已無遴選的資格,家中父兄加諸了多少希望在她們身上,就只望這一朝飛雲成鳳,榮及滿門,可沒想到還未來得及見到皇上一面就功虧一簣了,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思及此,幾人不由又懊惱又傷心,嚶嚶啜泣起來。
曦凰目光從她們端莊美貌的容顏上掠過,忽然轉身離去,鳳昀丟下眾人跟上她的腳步,大家只看到帝后一雙身影越走越遠,直到轉過一處宮闕樓閣,方才懸繃著的心這才慢慢回落。
“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妄議皇后呢,這下可沒戲唱了吧。”身著綠衫花裙的女子手握紈扇從內殿裡踱步而出,輕佻的看向殿下一個被壓住行刑的女子,言語中的譏笑毫不掩飾,“皇后有開國之望,豈容你來詆譭,只賞了你二十鞭子可是皇后寬容呢,你可要記得感恩哦。”話落,用紈扇半遮了面,咯咯嬌笑起來。
被壓縛在地的女子不甘示弱的仰起頭,惡毒的看著綠衣女子,反唇相譏道:“你也不拿面鏡子照照,就憑你那副摸樣,這裡的秀女全部死光了,皇上也看不上你!”
綠衣女子徒然僵住,鳳瞳裡射出怨毒的光來,周圍或站或坐的秀女們都不開口,暗待著這場好戲能越發精彩,在這宮裡競爭對手能少一個是一個。
見她啞口無言,那女子越發說的快意,“誰不知道皇上獨寵皇后,就算我被貶責出宮,你們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哈哈……”她一一望過那些花顏月貌的女子,縱聲大笑,淒厲的笑聲迴盪在九重天闕的上空。
“曦凰。”鳳昀拉住走在前面的曦凰,一把將她扯入懷中,牢牢圈住,神色顯出緊張,“如果生氣,那就懲處他們,現在你不必看別人眼色,你想要作什麼都可以。”
曦凰抬眸,一雙雪光照澈般清亮的眸子幽幽看著他,她只是笑,那細細笑聲如絲線勒入他的心頭,越繞越緊,越纏越痛。
“曦凰,你不要這樣。”他幾乎是哀求的喚她,他可以將星辰日月捧來給她,只求她真的歡顏,不要用笑來遮掩悲傷。
“你相信他們的話嗎?”她止住笑,抬眸迎了他的目光,靜聲問。
“不信,他們說的我一句都不信。”他毫不猶豫的斷然搖頭,扣在她肩頭的手越發握緊。
“他們說的沒錯,我曾是完顏澈的妃子。”曦凰看到他眸光一緊,驚愕難信的樣子,偏過頭,唇角抿出一絲淺淺的笑,轉身回望向廊後一池碧水,映著天光,水波凜凜生輝,“他在立後大殿上冊我為妃,授我金冊玉印,對我幾乎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傳言中他因為我才引出內亂,繼而南下失利,這些都是真的。”
他一時啞然,張了張口,聲音卻哽在了喉中,半晌沒有說出話來,這些他全不知道,他們從未提及,他也並沒有追問,她在突厥的那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曦凰……”他伸了手,指尖在她肩頭半寸處凝住,只遲疑了一下,還是握了下去。
他的手掌寬大而有力,曦凰能感覺到從掌心處傳遞來他絕不動搖的堅定。
“鳳大哥,你未來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