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了口氣,有些燥熱地把身上的狐裘拉開了些,微微顯出裡面窈窕的身軀來。
這少年便是易小笙所扮。
那日她觸及身上的狐裘,心念一動,決定也被自己換個皮囊,恰值冬季,只需把容貌略加修改,再將身材變型,只要多加小心,遠離任非凡和秦之雲,相信一時半會也認不出來,收拾完畢,便大搖大擺去秦府,正趕上秦府招兵買馬,她本身又會武功,略是輕功,混進去簡直易如反掌,只是卻不敢隨意施劍法,生怕再被發覺。
易小笙/炫/書/網/整理好衣服,恢復了臃腫身材,找到了自己的房間便推門進去,有些意外地發現裡面已經有了一個人。那人見有人進來便撲了過來,她閃身躲過,見那人笑嘻嘻地並沒有惡意,也停下了身子。
那人也是一名十幾歲的少年,生得是唇紅齒白,面若桃花,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女孩子。他看著易小笙,笑眯眯道:“這位兄臺,如何稱呼?在下名叫縈佘,這廂有禮。”
易小笙見他面熟,正在思索到底何人,沒想到他先自報家門,頓時想起,這少年原來便是當年比武場上使暗器傷人的西門弟子縈佘,沒想到今日在此相見。想到對方有可能認出自己,不禁暗自擔心。
39黑白無常
數年不見,縈佘身形也見長,只是長得不多。他和易小笙年齡一般大小,身高卻幾乎差不多。縈佘完全沒有認出面前的人,仍然笑盈盈地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瞅著易小笙等他答話。
易小笙見他沒有異樣,便上前啞著嗓子道:“縈兄弟,在下姓梅名賜壬,初來乍到,還請點撥一二。”
縈佘一張精緻的小臉笑得甚是燦爛,道:“梅兄說話還文縐縐的,看你年紀也不大,身材如此,肌肉浮漂,也不像個練家子,也打算為了那幾百紋銀去蕩霞寨送死嗎?”他聲音清脆,這番話聽起來卻極不入耳。
易小笙也不以為意,易容過的臉上用力擠出笑容來,道:“縈兄說得極是,我本來只是一介書生,可惜讀書考不上功名,又空有一身肥肉,只好來這裡碰碰運氣,若是能得了那幾百量紋銀也好回家娶媳婦。”
縈佘見他實在一副猥瑣的樣子,皺了皺眉,又笑道:“梅兄,本來秦家給的是兩人一間,你看這房間裡狹小,不如我們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鋪吧。我近來感染了風寒,可否讓我睡床上?”說罷便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易小笙有些好笑,她一個女子還要給男子讓出床位,但是既不想暴露身份,又覺得自己實際年齡比這少年年長,於是點頭道:“沒問題,我睡地鋪就好。”
縈佘大喜過望,嘴巴上謝過易小笙,眼神裡卻透出一絲鄙夷的神情。
易小笙全當沒看見,當年她便覺得這少年詭計多端,且出手狠辣,如今見他年歲見長,心思卻似乎轉得更加繁雜,也不得不留多了心眼,儘量遠離。
是夜,縈佘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易小笙將薄薄的被褥鋪在地上,又將身上的狐裘裹緊,倒也不覺得冷,只是地上太硬,艮得睡不著,便爬了起來。
她推門走到院子裡,坐在石凳上出神。
月色如水,抬頭一看,只見明月當空,甚是惹眼。仔細算了算,正是月中,再有半個月似乎便是年關了。
她忽然想起剛進碧玉宮的第一晚,段月塵對著明月問她的話,轉眼已經過去了七八年。卻不知這輪明月與當年的明月又有何不同,而當時問自己話的人,此刻又去了何處。
呆了半響,忽然將自己圈進胳膊裡抱住,就這樣呆呆坐到天亮。
隔日,秦之雲親自來到宅子裡清點人數,即刻啟程趕往蕩霞寨。因為人數眾多,時間緊急,秦之雲也只是大致分了分組,輪到易小笙的時候竟然輕鬆地就過去了。
一行人分成三組開往蕩霞寨。
蕩霞寨為智饒國第一大山寨,駐紮點就在蕩霞山頂上。裡面住的當然全部都是山賊。之所以朝廷從來沒有出兵討伐,也沒有進行取締,是因為此山寨的無本生意做得十分規矩。
蕩霞寨有規定:凡是朝廷官員的一律不劫,凡是老弱婦孺的一律不搶,凡是姦淫擄掠的一律不做。他們一般只劫兩種人,一種是沒有皇室親戚積累萬貫家私的富商,一種是告老還鄉或者是貶為庶民的貪官。這兩類人一般都家財萬貫。所以沾惹上了,一般不把千金散盡,是無法安全脫身的。
而蕩霞寨還有最絕的一點便是:若是做成一次無本生意,必定向朝廷進貢。因此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過問山寨裡的事情。
此次雖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