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盡孝的母親、可愛聰穎的孩子和溫柔善良的妻子了。
他站累了,半靠著小憩了一會兒,夢中全是兒時的快樂。不想自己的臉突然變成了兒子的,他剛要伸手去抓,手腕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套住。
十指尖又傳來每日都會有的異樣感覺,他驚恐地掙扎,雙眼竟變成了血紅色。臉上骨骼被擠得變了形,一張血盆大口發出駭人的嘶吼,獠牙長達三寸,在血紅的晨光裡閃爍著耀眼的兇光,饞涎欲滴。
一方空地,擠滿了憤怒的人群,臨村的請來的法師正全力束縛著他的雙手。童翟的意識慢慢消失,只留下想要殺光所有人的念頭。他狂吼著,披頭散髮的瘋狂模樣使離得近的人驚懼地退後。
突然,人群中出現了三個熟悉的身影,他猛一清醒,忘記了掙扎。法師找準機會驀地發力,一根閃耀著藍光的冰刺“嗖”的釘進他右手腕處。他吃痛全力掙扎,奈何那繩索就像長在他身上一般。
接著一針刺如肩井,又是一聲淒厲的哀嚎。沸騰的人們被震懾住,悲憤聲漸消,有的看不下去紛紛轉過頭。忽聞一個蒼老的哭聲從人群中爆發出去:
“兒啊!我的兒啊……你這是造的什麼孽呀?兒啊……”
這一聲使得人人側目,有人道:“大娘怎麼來了?這種場面萬一嚇壞了怎麼辦?丫頭,快帶大娘回去!”旁邊童翟的妻子死活不肯,只死死盯著臺上被綁的丈夫不住地垂淚。
童翟被巨痛刺得稍稍清醒,抬起模糊的視線,口齒不清地道:“母……親!”身上不知被刺了多少針,只覺力氣在飛速流逝著。那巨大的痛苦和壓力在體內瘋狂地奔走,朦朧中似乎有人建議燒死他。
也好!死了就解脫了,就不用再遭罪了,老天待他不薄,臨死前還能看到家人,這就夠了。妻子會替他照顧好母親的,兒子年紀還小,不懂事,若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曾是殺人狂,一定會恨他吧!
“住手!何刀莫,你在做什麼?”風風火火的白色身影情急之下竟騰空躍上高臺,怒氣衝衝地揮開即將飛射向童翟的冰刺,大聲質問。
何刀莫一個踉蹌,驚訝道:“?雅姑娘!你……你怎麼……”
經過一夜的休整,元氣稍復的?雅臉上尤自蒼白如紙。當她看到童翟的模樣後著實嚇了一跳,也終於明白為何村民們都要趕他走。轉念一想,這人好心來搭救自己,又收留了瘸腿的焰丫頭,斷然不會泯滅良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他變成這樣,雖不知其因,但終究該先救下這條命。是以不顧一切跳出來阻止,沒曾想這被村民請來的法師居然是老相識何刀莫,這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麼在這兒?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他是個好人!你用什麼刺的他!給我放了他,快!”?雅拽著何刀莫的衣襟嘶聲道。
“這……可是,村民們說……”
“說,說什麼?說他是殺人狂魔?你親眼看見的嗎?一個殺人狂可能收養瘸腿的孤女,可能從蟒蛇手裡將我救出來嗎?你怎麼能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辭啊?”?雅急怒之下有些不講道理。
下面村民也怒了:“哎你這人還講不講理!我們每個人都親眼看見他發狂殺人的,難道我們都瞎了不成?”
“對啊!這妖女一定跟他是一夥的,你們看她一直都在為那魔頭說話啊!”
“他們都是妖孽,要燒死他們……”
“對!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焰丫頭嚇得流淚,一蹦一蹦地撥開人群,擠到高臺邊上,使勁往上爬。一團火紅在她肩頭有些躁動不安,左瞳竟隱隱透出血紅的光,閃爍不定。
站穩了身子,她過去拉住?雅:“先別激動!村民們的話沒錯……我們趕緊救大哥下來,其他的回去再說!”
?雅望了一眼直欲衝上來的人們,瞪了一眼何刀莫,悶悶道:“哼!改天再找你算帳!”轉身剛要幫忙解繩子,卻見那貓狐瞪著那血紅的左眼,懸在空中躬起身子,像一支上足了勁的弓。前爪已盡數伸了出來,目標居然直指焰丫頭。
暗呼一聲,?雅感覺到異樣,只夠伸臂擋住貓狐的利爪,一陣鑽心的痛猶如侵入骨髓一般。她猛甩開咬住她的貓狐,忍痛撕下群擺,緊緊繫住傷口以上的經脈。再看時那貓狐卻像絲毫不覺,在人群中上躥下躥,嚇跑了一半也抓傷了不少。
經過這一變故,村民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現場已無一活口。?雅瞧得心驚,直欲作嘔,扶起虛弱的童翟忙說要離開。何刀莫傻愣了半晌,也伸手幫忙。貓狐似乎也安靜下來,只蹲在地上看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