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齊因的臉上,極盡溫和的語氣敘述著,強調著一切。
“你是獸界人人愛戴的王,他們都相信你,對!都相信你能帶給他們安寧,相信你能奪回屬於他們的土地……”
“主上,請你千萬不要放棄,就算……就算她們都厭棄你、離開你,至少我、擎羅還有那些子民不會……”
“主上……”
“吼!”
這些話被金企心酸地說出來,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繩索所縛的齊因那血紅的右眼又亮了亮,發出更悽慘尖銳的叫聲。半邊臉頰竟從額角生出了不少墨綠色藤蔓一樣的紋路,一直蔓延到眼角,再加上被真氣凝成的火焰燒過的疤痕,顯得異常鬼魅。
這是什麼!
金企驚訝地注視著他臉上的變化,掐指一算,猛閉了閉眼。沒錯!是中了考奇花的毒!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一直不說?這種能致人與癲狂狀態,從而六親不認轉變成嗜血魔頭的花向來被司神所禁養,一直是唐魯暗算的,莫非他擁有這些可怕的東西?
越想越心驚,背上竟是出了一層汗。這種無藥可解的毒最多可維持兩年,兩年之後毒液散盡也就是毒素寄體斃命之時,如今齊因醒來,卻因功力盡失而失去了壓制毒發的能力,精神上顯然是受了極大的折磨,怕是短時間內會神志不清。而唯一能試著驅散和分離血液內毒素的熾翼獸卻跟隨新主人離開了獸界,可謂雪上加霜。
兩日後敵人來攻,首領卻是這幅模樣,不吝於雪上加霜。年幼的金企覺得自己似乎老了幾歲,甚至懷疑稚嫩的肩膀能不能挑起這一方重擔。
“去請擎羅將軍來此,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
擎羅忙於部署準備後日接戰,怕是還不知道此事吧,到底要不要瞞著他,金企一直搖擺不定。
看了一眼齊因,揮手催眠了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帶好門往議事大廳走去。
那是一個封閉的石室,四周都設有方鼎結界阻隔一切聲音,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來。所以,就算是有線人也絕對不可能打探到這裡的任何訊息。
“祭司這麼急切找我有何事?”
擎羅如洪鐘的聲音打斷了金企的思緒,身後的石門應聲閉合,不留一絲縫隙。
“將軍辛苦了,先坐吧!”
金企溫言一笑,倒上茶水遞給擎羅。
“祭司這是何故?”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折辱身份,親自給區區一個將軍倒茶。
祭司的身份僅次於獸王,在某些問題上可以不聽王的旨意和調遣,有相當於王子的權利。
“哦,如今的局勢將軍是清楚的,大王長期昏迷不醒,此時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主導大局。有時候我真怕會一個不小心斷送了獸界的前程,內心甚是惶恐不安。”說著,金企臉上現出愁容。
擎羅落座細細思考他話裡的意思,沉吟道:“祭司向來是直爽之人,如今怎的……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這……”轉了個念頭,改口笑道:“並無不妥,只是想邀將軍前來商討一下禦敵事宜。”
擎羅深深看了他一眼,兜轉到嘴邊的疑問又吞了進去,片刻才開口:“這兩天,小將幾乎動用了全部遺民力量,子民們被迫害地深,再加上心裡都有難以爆發的怒氣,所以這次鬥志很高。”
“嗯!很好。不過光是鬥志高恐難成事,畢竟他們都是沒上過戰場的烏合之眾。”金企涼涼地說。
“哼!祭司怎麼能如此說?烏合之眾!這就是你的看法?”擎羅臉色一沉,帶上了絲絲慍怒,一揮袖道:“他們雖然未經過**,但有一腔熱血,試問若是一個士兵沒有熱情,沒有對守衛家園投入全部的激情,怎麼可能打贏一場仗?”
“哦?一腔熱血?全部激情?”金企輕笑,“將軍是帶兵之人,應是深諳軍事一道,在您眼裡,熱情和兵法那個更重要?”
“我不明白祭司的意思!”
“呵!帶兵好比下棋,亦如人生,只有充分地瞭解全域性才能讓自己置身事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控制它,從而打贏這場仗。我想,其中道理將軍一定比我理解得深。”頓了頓,又道,“如今之境,如果是我,只能選擇冒險一條路。”
擎羅狐疑地問:“何謂冒險一途?”
“有高深的兵法做引導,士氣當然如上戰場必須的兵刃利器必不可少。兵力過弱可以培養,士氣低迷卻無藥可救。我軍人數不多,除開老弱婦孺,就只剩下兩千,這些人用來截斷敵人綽綽有餘,但是若要對抗六洲大軍卻是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