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自然給我披了那件鶴氅,我自己繫上絛帶。由她扶著出了屋。
已是農曆十月中旬,加上是殯宮,滿目蕭殺之態,枯枝向天,黃葉滿地,太陽也是蒼涼的黃,悽惶地照著,不見半分的溫暖。風起時,吹起鶴氅袍腳,鈍鈍地打在小腿上,病後的身子竟還有些吃受不住,下意識的縮了肩,衝採青微微一笑,“幾時不出來,竟難適應這天氣,變的如此快。”說著拽了拽衣領,要往前走。
採青伸手摸了摸我的手,嗨了一聲,“我糊塗了,你病才好,天又冷,冒然請你出來竟忘了拿上手爐。回頭再不好,那些爺們非撕了我。”口裡說笑著,抬頭四看一下,指著旁邊一處廂房,“那兒看著能避風,我先扶你過去坐著,等我回去給你去手爐來。”然後就扶著我往那裡讓。
我知拒絕她是斷不肯的,便笑道,“你就回去取,我一人還走不到那裡了?”
採青看看也就幾丈遠的地方,咬了下嘴唇,“那你自己當心,我快去快回。”邊走邊回頭,“千萬躲著風啊!”
我笑著看她小跑回去,自己便朝廂房走,隱隱聽到裡邊有壓制著的人語和掙扎的聲音,我心裡一驚,聽聲音不善,在這裡還有誰做見不得人的事不成,心下疑惑著又走近幾步,想想斷不能冒然去闖。於是便轉了身,朝採青離去的方向用略比平時大些的聲音喊道,“採青快去快回,這裡也是有風!”
身後屋子裡一靜,門突然哐啷一下開啟,一個宮女衣衫不整的從裡邊闖出來,十六七歲年紀,面容清秀,卻是滿臉淚痕,見了我,先是錯愕,繼而猛跑幾步,到我身前“嘭”的一下跪下|Qī…shu…網|,臉卻倔強的仰頭盯著我,“奴婢不知格格在此,格格饒命。”
好聰明的丫頭!我心裡暗贊。她哪裡是請罪,這分明是在求救!
我還未來及細想,光線暗淡的屋內便又穩穩走出一個人來,臉上還帶著玩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