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瑟瑟發抖。
眸子的淚，在眼眶轉了幾個回合，最終還是被她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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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有罪（三）
突然之間，他就沒了強迫她的勇氣。
看著她的眼睛，他只覺得無力。
以前那個嬌憨可愛，眼裡只看得見他一個人的丫頭去了哪裡？
他起身，背對著她坐著。
她開始只是顫抖，然後哽咽，最後索性大哭出聲。
他轉身輕拍她的肩膀，淡淡的道，“別哭了，不就是想讓我收了流蘇嗎？我收了她就是了。”
蘇河汐停住哭泣，看著他精瘦但不孱弱的身體，有些害怕的拉高薄被。
祁楚軒嘆息一聲，起身拿起衣服，邊走邊穿。
出門的時候，他丟下了一句，“你自己想好，真的想要一輩子呆在宮裡面老死病死嗎？”
蘇河汐臉頰上掛著淚珠，清澈的大眼睛，帶著濃郁的憂傷。
沒有人會願意一輩子在宮中為奴為婢，老死病死。
可是倘若出宮的代價是嫁她作妾，她寧願一輩子，被圈禁在皇宮當中。
很快到了出宮那日，祁楚軒親自找到皇后，跟她要了流蘇做妾。
而蘇河汐，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置。
他本意是很想帶著她回楚王府的，可是又害怕貿然的提出來，她會拒絕，只能用詢問的眼神掃了她一眼。
她跪在一群宮女中間，微微的抬頭，迎上了他的視線。
他灼熱的眸光，讓她的心跳沒來由的漏了幾拍，避開他的視線，她飛速的垂下頭。
祁楚軒猶豫了半響，終究還是開口，“母后，我想帶走蘇河汐，就算她是我楚王府的下堂王妃，也不應該呆在宮裡。”
皇后若有所思的一笑，犀利的眸子掃了祁楚軒一眼，然後點頭，“正合我意，河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丫頭，在宮裡為婢，實在是委屈她了，可是你父皇那邊……”
“父皇那邊，我會去說清楚，我從宮裡面調走一兩個宮女，父皇應該不會介意才對。”祁楚軒冷漠的接上。
皇后點頭，蘇河汐就這樣，從宮中浣衣局的宮女成了楚王府的婢女。
二嫁有罪（四）
她心裡，還是有些感謝祁楚軒的。
畢竟，他帶她脫離了這個皇宮，又沒有將侍妾這個恥辱的身份強壓在她的身上。
兩年來的第一次，她抬頭，正眼看了祁楚軒一眼，清眸中盈滿感激。
這眼神，讓祁楚軒恍惚了一下。
楚王府中，處處洋溢位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楚王殊榮而歸，帶回的賞賜數以萬件。
但是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他新帶回的侍妾流蘇。
流蘇在回王府那日，頭戴著素雅的環雲髮簪。
一圈朦朧的銀色雀羽，把她襯托的柔弱纖瘦，再配上她一身的飛流紗衣，整個人就宛如從雲中走下來的仙子一般。
她是聰明的女子，懂得如何在王府千嬌百媚的女子中出彩自己。
果然那天在跪地迎接楚王的侍妾中，所有奼紫嫣紅的嬌滴滴的美人兒，都給她比了下去。
不少侍妾眸中流露出嫉恨的神色，蘇河汐一直跟在祁楚軒的身後。
她沒有忽略那些侍妾眸中或鄙夷或嘲笑的眸光。
看著前方的流蘇，她微微蹙眉，流蘇，她太鋒芒畢露了。
這樣的她，會成為那些侍衛的眾矢之的。
祁楚軒沒有看身邊的流蘇，卻回頭看蘇河汐。
見她磨磨唧唧的走在後面，不耐煩的對著她伸出手，“走快一點，你想磨嘰到天黑麼？”
蘇河汐抬頭看看天色，又平視祁楚軒，見祁楚軒唇角勾起一抹笑靨，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拽住了手腕，一把拉到前方。
“管家，你還認得她吧？”祁楚軒提高了音量，挑眉看著門口迎接的管家。
管家點頭，唯唯諾諾，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稱呼這位下堂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