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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菡嘆氣,緩緩搖了搖頭,“不說也罷,橫豎是我沒照顧好,只盼皇上別太生氣了,氣壞了身子。”
春暖雖仍是好奇的緊,卻也不敢多言,見蘇悅菡不想多說,也就退了出去。才退到門口,卻又見剛才負氣而去的皇帝阮黎望去而復返,仍是一臉憤憤的表情,隨便地對著行禮的春暖一擺手就又進去了內殿。
蘇悅菡才剛要上床歇著,見到阮黎望又進來,趕緊關切道:“皇上可是掉了什麼緊要的東西,差孫公公回來取,或者讓臣妾送過去就是,如何還又親自回來了?”
阮黎望卻不理,揮手打發走孫福圓去外邊伺候著,一臉挑釁的神色道,“你就那麼不希望朕回來,那朕就偏要回來,這整個後宮都是朕的,朕想要在哪待著,就在哪待著,怎樣,你還要轟朕出去不成?”
“臣妾不敢,只是皇上剛才說在臣妾這裡,諸事不適,睡著不舒服,才沒想到皇上還是要回來歇著。”蘇悅菡心中雖疑惑,嘴上卻甚是恭順。
“哼,不適應,朕才要慢慢適應,這是朕的地方,憑什麼朕不可以住。”
“皇上說的是。”蘇悅菡應道,上前替阮黎望解了出去前才披上的輕緞外氅問道,“那皇上可是這會兒就歇著?”
阮黎望瞪他一眼,自己往床邊走去,也不用人伺候著,自己踢掉了龍靴,翻身就上了床,看蘇悅菡還站在一邊,哼道,“怎麼著,梓童還讓朕請著才要上床嗎?”
蘇悅菡只覺心跳驟然加快,卻也沒法僵持著,也只好順從地走上前去,上床躺好。阮黎望側過頭狠狠地看著蘇悅菡,只看的蘇悅菡愈發覺得心快要跳出胸口一般,這位皇帝大人才忽然生硬地扯了薄被,搭在心口,大聲而咬牙切齒地宣佈道:“睡覺,瞪著朕幹什麼?朕從今日起,日日就在你這裡歇著,朕看你還能幾次給朕踢到床下邊去。”
蘇悅菡半晌一動也不敢動,直到看阮黎望似乎再沒有別的動靜,才靜悄悄地也扯了被子蓋好,慢慢平復著起伏不定的心情,好一會兒才終於入睡。
暗暗的燭光下,阮黎望此時卻又再次睜了眼,安靜而悲傷地看著蘇悅菡,許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轉日一早醒來,阮黎望卻面上再無怒色,又開始親親熱熱喊著蘇悅菡——“小荷”,就仿若前一晚的不愉快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蘇悅菡雖心中惴惴,卻也強端著笑臉,與孫福圓一起伺候著阮黎望更衣、早膳。
臨去上朝前,阮黎望一隻手揉著許是還有些疼痛的臀,一邊朝著蘇悅菡招了招手,蘇悅菡走到近前,阮黎望卻一把攬住了她,唇貼在蘇悅菡的頰邊蹭了蹭,又附在她耳邊道:“昨日之事小荷今天就別去跟母后說了,朕可不想母后笑話朕,這事就當是咱們之間的小秘密,可好?”
蘇悅菡被阮黎望這麼抱著,心思早已一片慌亂,不敢說別的,只是趕緊著點頭。看到蘇悅菡這一刻失措的模樣,阮黎望似是大為滿意,說完話,唇邊故意又蹭過蘇悅菡的臉頰才離開,對著蘇悅菡很得意地呲牙一笑,才讓孫福圓扶著去上了朝。
蘇悅菡站在那裡卻只覺得頭皮一陣的發麻,心中再次湧入了一陣深深的無力感。春暖看蘇悅菡還在那傻站著,自己倒是喜呵呵地上前道,“娘娘,奴婢看皇上待您真的是越來越好了呢。您這是高興還是怎的?怎麼傻了似的站著,您不是說用了早膳之後要去太后那邊嗎?”
蘇悅菡這才醒過神來,虛弱地衝著春暖一笑,讓她出去備了鳳輦去給太后請安。蘇悅菡見了太后之後猶豫了下,想著一早阮黎望說的話,心中琢磨大約昨夜的事確實讓他這個皇上顏面大失,真的不宜再多跟人說,也就沒與太后提起。可太后看著蘇悅菡面色似是一直略有憂愁的樣子便問道:“悅菡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有什麼愁事似的?是不是身子哪有什麼不好,一早聽伺候的人,昨天鸞闕宮裡入了夜還傳了太醫去。”
蘇悅菡趕緊解釋道,“母后,兒臣沒事,是臣妾昨天伺候不周,讓皇上不小心磕碰了下,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不放心,就讓太醫來看看。”
“碰了下?在宮中怎麼的還能碰了?”
“大約是昨天晚上燭光調的太暗,皇上上床前沒留神腳下的臺子,磕絆了下。”
太后聞言卻不禁笑出了聲,拿帕子掩了面,笑的直咳嗽,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嗔道:“那可不怪你,聽這話,只是怪望兒太心急了。”
蘇悅菡心中煩惱,可是聽見太后的調笑,卻也只能裝著嬌嗔的樣子不依道:“母后……”
太后自然是笑的更加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