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就看不出來了。娘娘若嫌沒好利索時妨礙儀容,就用劉海遮著些。”
歡顏心裡發笑,李太醫還挺有趣的,知道女兒家愛美,還讓弄些劉海遮醜。
其實若不是穆霄啟,換個誰惹了自己也不會這麼自殘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隨意傷害。
難道我知道他在意我,才這麼自虐讓他痛苦麼?不過也好,若今兒不給他個下馬威,以後豈不是隨意撿個由來便質疑我啊。回頭再成了毛病,可板不回來了。
就得讓他知道我的性子剛烈,被誣陷,毋寧死!不信任,毋寧死!加上裝瘋賣傻了一通,把他也嚇得不善,回頭一想,倒似自己小題大做了。他畢竟是個皇上啊,能允許自己如此耍性子,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歡顏心中有些內疚。不過既是做戲,總不能說不做就不做了吧。恰好藉著這個勁兒,冷落冷落他才好。若是冷落期間他被哪個勾引走了,也就不值得我繼續付出了。
若是未被勾走,過些日子找個事兒,再就坡下驢吧。唉,我這好面子的毛病,什麼時候兒才能改得了呢?
又不是玻璃人兒,說不得動不得。這暴脾氣,可怎麼好?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跟著師父手記裡學的那些,大多是些生僻的毒,若自己真想給李昭容落了胎,能用那種立時見效的麼?
無形無色無味的毒有的是,想讓她生個怪胎就生個怪胎,想讓她十天後小產,她的肚子絕不會大到十一天去!穆霄啟,你竟如此小看我,如此小看師父!
嘿嘿,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
“這位李太醫也說你是皇上,難道你真的是皇上?”歡顏又裝出了糊塗樣子問穆霄啟。
李太醫已經給歡顏處理完傷口,上好藥包紮好了,正在低頭收拾東西。聽得她的話,不由得一愣,抬頭望向皇上。
穆霄啟見他抬頭看著自己,焦急的說道,“李太醫,顏貴妃好像把朕給忘了,你說這可怎麼是好?快給她瞧瞧。”
李太醫連忙上前把脈,診畢說道:“回皇上的話,娘娘似受了極大委屈,有些氣血攻心的跡象。不過沒什麼大礙,高興些便會自愈,也不用吃藥。”
“若說把您給忘了這事兒,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畢竟脈象上無法診出人的想法兒。不過臣聽說過,有人忘了些記憶,是不願想起令他受了驚嚇的人與事。”
“請皇上恕臣的罪。娘娘的委屈若是打您身上受的,倒是極有可能就是臣說的那種毛病。可惜臣也只是聽說過,不知如何診治。”
“也許多哄著些,讓娘娘看到您對她的好兒,自會慢慢好起來吧。”
歡顏暗罵,李太醫這個老狐狸。診得對,說得也對,治療方法還對。若不是自己是個女子又是皇上的妃子,真想立刻拜在他門下,求他收自己做個徒弟。
穆霄啟失望的問道:“就沒有什麼靈丹妙藥可治?”
李太醫搖頭笑道:“藥只有針對病性一說,並無靈妙可言。若非說有,那麼針對娘娘這忘性的靈丹妙藥,可能就是皇上您的關心與愛護吧。”
李太醫,你簡直就是個神仙!你若是在現代,不但會成為著名的老中醫,還會成為著名的心理學家。
歡顏只知道他是個太醫,其實李太醫是太醫院的院首。自打有了穆朝,這幾代的太醫院院首都來自他家,他祖父,他父親,都是妙手回春的神醫啊。
上溯李家十幾代,都是學醫的出身,李太醫自然也不含糊。除了治病,察言觀色的本領也是一流。
採芳路上又學說了,顏貴妃沒去別處兒,除了眼前的皇上,還有哪位能令這貴妃將額頭磕得血肉模糊?
李太醫留了活血化瘀的藥酒,囑咐綠俏給歡顏揉手。又開了藥方,喊了採芳跟著回太醫院御藥房抓藥去了。
吃些湯藥也好,省得那額頭的傷口遲遲不好。天氣還有些熱,再化了膿就壞了,疤痕再難除掉。
出了永禧宮大門,李太醫微微搖了搖頭,蹙著眉頭暗想,這小兩口也真是。吵嘴就吵嘴吧,還把頭磕成那般。這顏貴妃娘娘,氣性還真是不小,剛烈啊剛烈。
也難怪,皇上對這位實在是寵愛。你就算有一百個好兒,稍微有些錯兒,人家也接受不了。還不如冷冷淡淡的才好,偶爾給個笑臉,人家就能感恩戴德受寵若驚。
話說皇上之前也不這樣兒啊。哪個宮妃病了,甚至是懷了龍胎的,也沒見得他如此上心啊?只有這顏貴妃,從打她進了宮,皇上就囑咐自己,若是這位宮裡宣太醫,只許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