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爺還說,“若是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不等顏修儀與皇上發話,我就會活活打死你給他們賠罪。”
平安在一旁回憶著過去,不想主子扶額哀嘆:“上次他來時,你跑進來稟報,說是怕我儀容不整。今兒這早早打發了奴才捎信兒來,想必再如此打扮必是不成了。”
“可若是盛妝,豈不是顯得你家主子太不矜持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平安連連躬身:“奴才對這個可不拿手,奴才告退,主子喊綠俏採芳幫著出出主意換換衣裳吧。”說罷逃也似的跑出殿門。
氣得歡顏連連在後面說:“這狡猾的奴才。”
只得自己進了暖閣,喊了採芳和綠俏,讓她們出些主意來。
歡顏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緊張,像與哪個男生初次約會般。自打被封修儀那天后,自己就算嫁給穆霄啟了,又不是未婚男女相約黃昏後。
何況寢殿裡的衣櫥滿得都要放不下了,穿上哪件都美若天仙,何必操心如何打扮?歸了包堆兒,這緊張還是因為歡顏對感情之事經歷太少。
就像有些少女,初戀受挫就要死要活,說什麼今生都對愛情心灰意冷。不敢再度開啟心扉,拒絕迎接任何人走進來。
其實只要將心態放得端正些,遇上說話做事都對心思的人並不是難事。眼下歡顏就遇上了這對自己心思的人,只是自己還不願承認。
若是沒進宮來,一朝被蛇咬,千年怕井繩,讓她輕易接受誰依舊是難事。可如今已經成為皇上的宮妃,是選擇反抗,還是順其自然?
當然後者更容易些。何況她與穆霄啟又早就相識,總比嫁給一個陌生男人慢慢熟悉要好得多吧。
綠俏與採芳紛紛出著主意,穿這個吧,穿那個吧,採芳不停地睡房暖閣來回穿梭,拿出來一套又一套。
歡顏頻頻搖頭,總覺得不太滿意,綠俏在一旁瞧著主子緊張的樣子,也不由得暗笑起來。
由於主子只喜歡深深淺淺的紫色,採芳並不敢拿著其它顏色的衣裳出來詢問。
綠俏無奈的說道:“採芳,換換顏色。雖說這紫色有深有淺,式樣材質也各有不同,終歸還是少些變化,又都顯得人清冷。”
“主子長得這麼白淨,穿些更新鮮的顏色也不是不好看,還能感覺變了個人兒似的更有新意些。”
聽了綠俏的話,歡顏點頭贊成:“採芳,我在家帶來的衣裳裡有套桃紅色的裙衫,你找出來我看看。”
歡顏當初在齊府帶來的衣裳都是琴姨給準備的,因為是要進宮,不可能只做些紫色的,總得五顏六色才好些。因此又將些鮮豔的顏色每種做了春夏秋冬各一套。
柳綠翠綠湖水綠,鵝黃嫩黃金菊黃,月白牙白梨花白,淺粉深粉菡萏粉,桃紅胭紅玫瑰紅,水藍冰藍寶石藍,當時看得歡顏是眼花繚亂,笑說琴姨將成衣鋪子整個兒搬回了家。
當時她心中還暗想,琴姨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紀,絕對能做個造型師或者畫家呢。
採芳拿了那套桃紅色冬季裙衫出來,長及臀下的鮮豔桃紅色大開領束腰半臂衫子,領口袖口與腰中的帶子上繡著交錯的淺粉白小桃花。
裡面是件顏色略淺些的桃紅長裙,袖口微寬,頸下鑲了一朵白色珍珠五瓣花。
露在半臂衫下半部分的長裙在膝下分為兩層,底裙是用與半臂衫子相同顏色材質做成,也繡上了朵朵小桃花。
第2卷 宮門深似海 第三十七章 狗屎之說
歡顏拍了拍手:“就穿這個。採芳再找出雙與這桃花顏色相同的軟底繡鞋出來吧,在殿裡也不出去,那鞋穿著舒服些。”
採芳清脆的應了,便拿著那裙衫回睡房找繡鞋。找好了鞋又將衣裳薰上香,走出來躬身問道:“主子,我喊小山子他們給您燒些水沐個浴吧。”
歡顏笑著捂嘴:“罷了,不知道的以為今兒晚上承恩車就要來接我呢。”
“衣裳就挑了兩柱香了,再洗個澡可就太過隆重了。忒把這當回事會讓人家看輕咱們,你說對吧綠俏?”
綠俏偷笑著應道:“主子自有主意,便隨主子吧。不過主子可以先洗個頭發,眼下離晚膳還有些時候,等皇上來了,您的頭髮也幹了。既看不出來洗過,卻又清爽不是。”
歡顏連連點頭:“好主意,採芳去吩咐他們燒些水幫我洗頭髮吧。”
歡顏依著自己的慣例,帶著個小宮女用了晚膳,等都收拾了下去後,便囑咐點翠在小廚房又燒些熱水送來,將那套紫砂茶具一一仔細洗過。本來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