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蘭十四一副摩挲的聲音,江心言小聲的,很真摯的對著蘭十四說道:“謝謝。”
蘭十四眼角一揚,問道:“謝我什麼?”
“謝你沒有輕舉妄動,謝你沒騙我。”此時沒有什麼比她能安全的站在後臺更開心的事情了。
蘭十四直起身子,看著一臉愉悅的江心言只笑不語。
他笑的很輕,就像無事般的笑聲。但聽在江心言耳裡,每一聲都如一把錘子砸在江心言胸口。
手中的二胡猛地被她緊緊抓住,總覺得這笑裡滿是陰謀,她心情如撞擊在石礁上的浪一般強烈,瞪著無波瀾的黑瞳說道:“你,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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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今天又是週末啦,又可以休息了一番啦。
33 惜命如你
蘭十四替她拿過二胡,面色淡然,輕聲道:“江姑娘惜命,蘭某自然也是如此。睍蓴璩曉”
江心言手裡一空,心也隨之空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要不要相信蘭十四。危險時刻,每一根神經竟然能變得如此的敏感。
戲班子只在盧府唱一天,晚上盧府有歌舞表演。下午的戲唱結束後,趙班主便遣了大夥收拾道具箱子出了盧府。
當馬車駛出盧府角門,聽著馬車壓在地面上的“吱吱一一”聲,江心言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揚了起來。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真的毫髮無傷的從盧府出來了。江心言在心裡極其真誠的拜謝各路的神仙。
蘭十四的心情貌似也很不錯,他微微偏頭,在江心言耳邊輕吹氣,說道:“江姑娘心情很好。”
江心言眯著眼睛點頭。
“是不是眼睛看不見的,都會像江姑娘這樣,喜怒哀樂解在臉上?”蘭十四問她。
江心言想了想:“我媽媽,呃,我是說,我娘就不會。”
說完,江心言總覺得蘭十四的話哪裡不對,便將本來就不高的音量又降低了一階,回問:“你什麼意思?”
蘭十四嘴角一撇,笑道:“有些醜。”隨後,坐直了身子,嘴角的笑意卻不減。
江心言頓悟,但她此時高興,一高興,她便不想和蘭十四計較。她是大女人,蘭十四是小男人,胸襟寬廣的大女人自然是能容忍小肚雞腸的小男人的。
馬車平平安安,穩穩當當的回到了戲班子的臨時住處。
趙班主領著蘭十四與江心言進了他的房間。元溪早已在房間等待,一見蘭十四進來,急忙行禮。
“你父親何時回府?”蘭十四直接問道。
元溪起身回道:“臨走之時說了,今日不回。”
蘭十四眯眼想了想,輕點著腦袋:“那今夜暫時宿在這裡。”
立在一旁的趙班主一聽,立即堆著一張笑臉迎上來:“空房間還是有的,小人立即去準備一間。”
說完,腳一抬就要往門外走。
江心言急忙轉身,伸出兩手指,喊道:“要兩間。”
“一間即可。”蘭十四挑著眉梢看著江心言的手指,持反對意見。
趙班主是個混跡江湖的,誰的話該聽,誰的話不算數,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趙班主衝著蘭十四一點頭哈腰,出門去了。
留下江心言急了:“那我住哪裡?”
蘭十四並沒有理睬她,只是轉回身對元溪說道:“明日務必要進府。”
元溪低眉抱拳:“是,蘭大人請放心。”
江心言撇嘴,弧度很大的撇著嘴睡在馬車裡。
她是真搞不懂蘭十四腦袋裡在想什麼,既然決定在戲班子裡過夜,為何還要深更半夜窩在後院的馬車裡睡覺?
難道戲班不安全?難道那位趙班主會出賣他們?她不清楚,也不好去問,更不是自找虐待的被虐狂。想想幾次三番的被蘭十四當做奸細,勒著脖子不能呼吸的那種痛苦,江心言渾身一激靈。
對面的蘭十四呼吸很是有規律均勻,江心言瞪著兩無光的眼睛,百般聊賴,漸漸的雙眼皮打架,也往夢境裡奔去了。
不多時,江心言就進了沉睡的狀態。對面本在睡覺的蘭十四突然一睜眼睛,起身出了馬車,深邃的眼睛裡印著細牙般的彎月。
“爺。”羅一突然鬼魅般的出現在他的身前。
蘭十四揹著手,面色毫無表情的問道:“如何?”
羅一近前一步,低聲回答:“屬下在盧侍學的書房找到了一封信。”
“噢?”蘭十四的面上終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