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縱然是官場的老手,元庚也是微微一驚,隨即才跪地回道:“聖上,微臣只是納蘭的臣子,怎敢對王爺妄加評論。”
納蘭承澤無聲一笑,忽的將桌上的奏摺一丟,走到元庚的身旁,低聲道:“元大人與聖清王如此親近之人,居然也不瞭解聖清王嗎?”
聖上已經察覺到什麼!這是元庚的第一想法。
納蘭承澤瞧元庚不停轉動的眼珠子,滿意的笑了笑,退了兩步,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元大人是聖清王留在蘭都的眼線,不知道朕說的對不對?”
果真是已經查到了!元庚稍一考慮,不辯駁的承認了。
“呵呵,要說深藏不露,便是楊太清,我看也比不好元大人哪。!”
元庚額頭直冒汗,如今聖上被控制在楊太清的手上,不知道這次召見,是聖上自己的意思,還是楊太清的意思。
見元庚不說話,納蘭承澤也不再拐彎抹角的玩了。環顧了一番四周。忽的問道:“楊太清可有看出你是十四叔的眼線?”
元庚搖頭:“暫時還沒有。”
納蘭承澤點頭:“很好。”
看來這次召見他的是聖上的意思,從近日的種種跡象看來,聖上不想屈服與楊太清。元庚看著納蘭承澤眯了眯眼睛,索性俯身說道:“啟稟聖上,聖清王有密旨帶給微臣。”
“什麼密旨?”納蘭承澤皺了下眉。
“以陰陽司大人交換兩城百姓的命,這本是聖清王讓微臣在朝堂上呈出來的。”
納蘭承澤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十四叔這是什麼意思,要他把江心言擋俘虜送給他嗎?
“不行!”納蘭承澤袖袍一甩,臉色變得難看。
元庚早就料到聖上不會同意。遂說道:“聖上,您難道想看著江姑娘命不保嗎?”
納蘭承澤不解:“何意?”
“聖清王說,楊太清肯定對江姑娘下手。只要江姑娘在太師手上,他就有控制您的把柄。而且,他還可能利用江姑娘神算的身份,收買人心。”
“老狐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得不說,以楊太清的為人,定是能做出這些事情出來,倒是一石三鳥之計呢。
“如果朕答應了,聖清王就能確定保護好江姑娘了嗎?”納蘭承澤想了想,倒是有些動搖了。
元庚也不敢胡說:“聖清王的意思,是讓聖上安心守在蘭都。”
嘆了一口氣,納蘭承澤笑的無奈。和楊太清,十四皇叔比起來,自己到底還是嫩的很。論謀略,他玩不過楊太清。顧大局,他不夠納蘭羲考慮的周全。
也罷,他本就不想坐上這把龍椅,迫於使命才登基大寶。倒不如就如十四皇叔所說,守住皇城,待十四皇叔打入蘭都,便將手中的玉璽交還給他吧。到那時,再帶著江心言一起雲遊四海,做一對自由自在的神仙眷侶!
第二日的朝堂中,納蘭承澤舉起手中的一封密信,說道:“朕昨日夜間收到一封密信,竟是北平造反的聖清王送來的。信上無其他,只是要朕將一個人當俘虜送與北平。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為好,故而今日拿出來與眾位大臣商議。”
楊太清乍一聽,鬍子動了動,開口問道:“索要何人 ?'…87book'”
“陰陽司大人。”
納蘭羲要江心言?老狐狸的眼睛眯了眯,納蘭羲可真是手腳長啊。整頓南江主部落,造反起義,難不成還不夠他忙的嗎?竟然還有閒心特地派人送密信回來索要江心言?只怕這其中沒有那麼簡單。
“聖上,老臣以為不妥,聖清王造反在際,為何此時要索要陰陽司大人,豈不是怪異?”盧忠賢走出佇列說道。
楊太清笑言:“許是因為之前關於神算娘子的流言,不是說得神算娘子者能得天下嗎?”楊狐狸的語氣透著鄙夷,好似在嘲笑納蘭羲居然相信流言。但是他自己相信嗎,誰人曉得呢。
“聖清王的想法,朕不從得知,但是聖清王卻因此開出了條件。若是不將陰陽司送去,他便拿兩城百姓相威脅!”
此話一出,朝堂轟動。
江心言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居然能讓納蘭羲拿兩城百姓相威脅,還是說,納蘭羲有什麼陰謀?
眾人猜不透,納蘭承澤倒是開口了:“朕認為,允了聖清王的要求,送出陰陽司!”
“聖上!”
“不妥啊聖上!”
“……”
大殿內一片反對聲,送出江心言,就代表著向聖清王屈服,這是兩戰時最為禁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