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嬸笑道:“嗯,我們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四哥在淮陽,四嫂可不在。她上京去了,聽說是要做祖母了。”
小權兒呵呵的笑,“我又要當叔叔了。”
魏楹嘀咕,“那小子手腳夠快的啊。”他成親六年才當上爹,老六倒好,這才一年吧。
十五叔看了魏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怎麼一直不問二房的情況?”他昨天就預備魏楹要問了。結果昨天就是接風,今天又一家子陪著他們出來遊玩,一個字都沒有問起。
魏楹嗤笑一聲,“二老爺二夫人有那麼兩個兒子,兩個兒媳,好得了麼?”
十五叔嘆口氣,“被你說著了。魏楓和魏植都當著二夫人的面動刀子了,把她生生氣得中風了。”
沈寄本來正抱著同樣吃飽喝足的小芝麻在逗,聞言不由驚訝的‘啊’了一聲,“天啊,這可真是一報還一報。他們夫妻日後可以日日夜夜相對了。”不過,連執手相看淚眼都做不到,雖然二夫人左手能動,二老爺右手也能動,但他們此時想必不會再牽手。畢竟是二夫人把二老爺弄成這樣的。
魏楹往嘴裡丟了一顆花生米,他是沒問,因為知道十五叔一定憋不住要說。反正那家人不會有好下場,早一天知道晚一天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然後呢?”他慢條斯理的問道。
“魏楓跟魏植還在為家產爭個不休,五哥六哥還有兩位嫂子也上門參與了。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都往江南去了,要將那些產業佔在手裡。唉,丟人都丟到家外頭去了。林氏跟著魏植去了,而宋氏則被留下照看公婆。”
沈寄聽到這裡樂了,以宋氏的心性,甘願才怪了。但是,林氏可以推脫,她卻是無法推脫,否則就是不孝。魏楓上路,肯定不是單獨一人,必定又納了新寵。沒納到了江南也不會少了新人。她心頭鬱郁,在家肯定會暗地裡折騰二老爺二夫人這兩個藥罐子。
再有那照顧了二老爺數年的幾個侍妾,想必心頭的怨氣都不少,兩下里一聯手,好了,那兩個惡毒的傢伙有罪受了。而且,他們還不敢將二人折騰死了,不然無法對魏楓魏植交代。於是,便真的是完全受活罪了。真正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了啊。
而且,這樣一來,還誰都說不到魏楹頭上來。老太爺讓他留著二老爺的命,他留了,沒做弒殺親叔的狠事。二老爺如今那樣是被他的妻兒下的毒手。甚至二房如今的慘狀都是他們自己的貪婪弄出來的。這一切找不到魏楹半點手腳,絲毫不影響他在族裡的地位,也不會影響他的前程。
至於那兩兄弟,既然是爭家產,如今兩個老的都中風偏癱了,就只有由得他們鬧了。再加上五房六房也時不時上門去鬧,甚至可以能到江南跟他們再鬧,這可真成了一鍋粥了。沈寄心頭便有數了,十五叔夫婦大概是藉著借兒子出來避事兒了。淮陽老宅現在肯定亂得很。四叔是走不了,四嬸則是一聽兒媳婦懷孕了立馬就收拾包包上京了。
沈寄想了想,問魏楹道:“他們現在到江南來了,搞不好還有產業在你治下呢。你不管不問,沒問題吧?”
魏楹搖頭,“沒有。那不是外人的產業,二房只是幫著看著而已。我再是族長,也管不到這個上頭去。何況一早說好,族裡的事務我暫不過問的。我估摸著四叔也是拿了那不是魏家產業不關他事的藉口推搪著。要不然五叔六叔,搞不好三叔也在背後活動,他實在是不勝其擾啊。由得二房自己鬧去吧,鬧成什麼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至於那兩兄弟,他們有那個臉跟人說是我兄弟?”
魏楹說到這裡,想起那晚知道了母親慘死的真相,他整個人又是傷心又是氣惱,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了,沈寄給他洗腳,把他抱在懷裡安慰。想起她小小年紀在廚房忙活,每到趕集的日子就揹著小揹簍去賣吃的。晚上回來還往往在他房間藉著燭火編福氣結。沒有她,又怎會有如今意氣風發的他?這些年,他感激養母的付出,感激裴先生的教導,可是真正走進了他的心裡,就只有一個她。
“咳咳”十五叔咳嗽了兩聲,暗示他注意著些,要看媳婦兒回家看不行啊。這裡雖然是包間,還有他們一家子,還有這麼些個下人呢。
沈寄也有些疑惑的望了他一眼,然後就低頭去看孩子了。
魏楹轉開目光,看一眼桌上,“都吃好了?”
得到肯定答覆他便讓人去結賬,一邊在十五叔耳邊以屋裡人恰好能聽到的聲音耳語道:“十五叔要真想去,侄兒可以安排人帶您去。不過若非推脫不掉,我是不去那種場合的,實在習慣不了。您就不要點侄兒作陪了。劉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