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其實也只是一個實證,但實證要找來談何容易。或者再看看,日後可以讓沈寄認穆王為義父,這樣一樣可以得郡主封號。她的次子便可以繼承爵位。本朝爵位代降,穆王為親王,再繼承便是郡王了。
劉嬤嬤在門外聽到這裡,便推門進來,“太后該服藥了。”
太后看她一眼,又問沈寄,“你讓這個老貨在哀家耳邊提起你回京的事,該是對哀家有所求才是。怎麼提都不提?”
沈寄趕緊放下美人捶,起身在腳踏上跪下,“臣婦不敢虛言純是一片親近之心使然。不過太后肯召見臣婦,臣婦的目的就達到了。這樣的風聲傳出去,呃,吏部的人便不會刁難臣婦的夫婿了。”
這話說得很坦白,根本不需要向太后求什麼,只要太后召見的訊息傳出去,旁人就不敢怠慢刁難了。
“你去嵐王府也是這個心思?”
“是。”
“小兩口的算盤撥打得很精明啊,不過人情如此,藉此自保倒也無可厚非。那你夫婿是想謀什麼官職?”太后頓了一頓,“少跟哀家打哈哈。”
“嗯,魏大哥說他還是喜歡外放主政一方。不過,還是要聽朝廷的意思。”
“為什麼要外放?留京不好麼?”
“五品官留京,官兒也太小了。可是外放,就是一方大員。”
太后對拿著藥丸過來的劉嬤嬤道:“瞧瞧,嫌官小呢。”
沈寄抬頭道:“不是嫌官小,魏大哥才二十四就位居五品,不小了。只是五品在京城確實太小了。臣婦在外頭當知府夫人人人都要奉承,回京卻得到處奉承上官夫人。”
“你也不想留京?”
沈寄點點頭,“是的。”
太后想起上次她被自家親外孫的馬撞出轎子的事來,五品是太小了。不過魏楹,皇帝說了是想將來派大用的,皇帝心頭自有分寸,自己也不便多嘴。
“行了,起來吧。”太后接過藥丸吞下,又用水沖服,“給哀家講點新鮮事。”
沈寄習慣性的撓撓頭,“臣婦之前一年都在淮陽為祖母守孝,也沒機會去知道新鮮事。不然,臣婦把臣婦婆母的事講給太后聽聽?”
“嗯,說吧。”
沈寄於是從頭到尾的講給太后聽了,連同魏楹是如何一步一步報仇的,還有從前魏大娘和魏楹怎麼逃出去又怎麼辛苦度日的都講了。還著重說了魏大娘改嫁是婆母生前就安排了的。
“好一個畜生!果然是世上有戲上才有啊。”太后聽完慨嘆一聲。
“善惡到頭終有報,那一房人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魏大哥說日後他不會把仇恨放在心間,因為那一房人已經不值得他關注了。”其實也有二房的訊息傳來,魏楓和魏植如今已經是真的撕破臉了,二夫人漸有病入膏肓之相,五夫人六夫人藉著探病又上門逼迫私產……不過魏楹跟沈寄的確是不關注了。那樣的一家人能有什麼好,不必再為他們浪費時間。
太后點點頭,“嗯,他做得對,如果執迷於仇恨,只能是自誤。”這樣一個男兒,難怪皇帝說要留著大用呢。而且從小身負冤屈,竟能在貧寒中苦讀,終於報得母仇,還得到君王重視。人人都恨不能獻媚於自己這個太后的時候,他卻提出壽禮過奢。妻子在世人眼中出生更加寒微,五年一無所出還能這般不離不棄。倒是個鐵骨與柔情兼備的好男兒。小寄雖然自小流落,但是能成長得像如今小白楊一樣挺拔,又嫁給這樣一個夫婿也不枉了。想必她爹在天有靈也會安慰。
沈寄又說起兩個小叔子一同上京,尤其講了小權兒的一串趣事,太后笑道:“既如此,你下次帶來讓哀家也見見。”
“是。”沈寄福身應下。她提小權兒就是這個意思,她可是答應過帶他進宮見世面的,自然要一力促成。
小權兒聽說下次自己也可以進宮去,分外高興。拉著沈寄的手問太后是不是像戲裡扮得那個樣子。
“沒有戲裡那麼穿金戴銀什麼都掛在身上,可是富貴氣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很是慈愛,就像自家慈祥的老祖母,所以小權兒不必怕。”
“我才不怕呢。”
沈寄微笑,這小子膽子大得很,典型的無知者無畏。可是進宮不能太無畏了,而規矩更得學好。於是親自一條條的講給他聽,又讓他練習怎麼磕頭。至於說話,童言無忌,說錯了什麼太后應該不會計較。要是教得跟小大人一樣反而不美。接觸了這麼多次,沈寄多少也能揣摩出來,太后喜歡人真。
“你大哥不是和你一道去裴先生那裡了麼,怎麼就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