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相似,三分易容。主子又讓我在暗處看了魏夫人言行,要騙騙不相干的外人應該沒問題。”
魏楹的血一下子全往頭上衝,如果皇帝就在他眼前,他現在可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君臣父子,一定對他飽以老拳。弄這麼個贗品,就把他媳婦兒給換走了。還指望他能默不作聲吃了啞巴虧呢。王八羔子!
魏楹的胸膛急劇起伏,眼中幾欲噴火。最後卻是頹然拉過一根凳子坐下。下意識都還記著不能挨旁的女人近了,不然自家雌虎要發飆的。
可是除了默不作聲他又能做什麼,鬧出來麼?他以前倒是想過如果皇帝敢動手搶他媳婦,他要不管不顧的鬧一場。可如今不是搶,是弄個贗品給他把人換走了。他如何鬧?
今日出宮門上馬車回家來,必定也是不少人看見了的。他怎麼鬧?說皇帝把他媳婦兒換了麼。有什麼證據?說身上的胎記不對,可除了他自己誰知道小寄身上有什麼胎記。這麼鬧,人家不都得以為他瘋了。媳婦兒好好兒的在家,卻血口噴人誣賴皇帝。
再有,他從前打的鬧一場的主意,那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魚死網破的做法。如今要是鬧開了,也就絕了以後小寄回家的路了。人言可畏,流言殺人。還有,對兩個孩子也是非常的不好。
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只能被皇帝算計,做了這縮頭烏龜?不行,他做不了這活王八!
魏楹起身往外走,一腳踹翻了擋路的凳子。
他本就喝了些酒,此時有些上頭,一時拉開房門竟是恨不得直接打上金鑾殿去,捉住他奪臣之妻的皇帝痛揍一番,熱血一陣一陣的往頭上衝。
小芝麻和小包子還在正房的院子外頭玩耍,小包子想了許久的看龍舟泡了湯,這會兒還在惱。小芝麻便說秉過爹孃,帶著他去划船。其實小芝麻自己也想去玩兒。於是兩姐弟又跑了回來,這會兒看到魏楹拉開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都不由得嚇了一跳。小芝麻甚至還不由得抬頭看了一下日頭。小包子更是直愣愣的把魏楹看著。
魏楹看著兒女,心火漸漸退去一些。他就是有那個能耐直打上金鑾殿,也得為他們兩個想想。而且,他這麼衝出去怕是還沒進宮門就讓人拿下了。
見他正常了,小芝麻才小心翼翼的問:“爹,你和娘吵架了麼?”
小包子補充一句,“打架?”
“沒有的事,喝多了有些難受。”
“那爹爹去躺著吧。”
那女子把近身伺候的人都趕開了,這會兒正房沒人。所以採藍聞說,便上來道,“爺要用醒酒湯麼?”
魏楹擺擺手,“不用,你去把挽翠還有季白叫來。把他們倆帶回屋睡午覺。毒日頭底下跑來跑去做什麼。”
小芝麻小包子對視一眼,可是想著之前魏楹那副嚇人的模樣,又不敢再提要去划船的事兒。只好委委屈屈的往外走。
採藍和乳母還聽到他們兩個咬耳朵,“肯定吵架了。”
挽翠正在問季白話呢,問她有沒有覺得奶奶今天不對勁兒。i^
“是不對勁兒,可奶奶脾氣上來,我哪敢多問什麼。”
挽翠心頭有個疑惑,奶奶回來就說不舒服要躺一躺,她便趕緊收拾了貴妃榻,又鋪了涼蓆,還把竹夫人也放上了。上前伺候的時候,竟覺得奶奶好像長高了那麼一點點。她從前扶的時候,手舉到自己胸口就好,今天卻捱了一寸。
“你發現什麼不對勁兒了?”
季白撓撓頭,“出了宮門,我就趕緊迎上去,奶奶話也不說就上了馬車。我想著,是不是又在宮裡受了什麼氣,便想著法兒的想都奶奶開心。這種事,平常奶奶也是過身就丟開了。可是今天卻一直沒有笑。”
她們兩人這裡正偷偷的議論,聽得魏楹叫她們,便趕緊的往正房去。去了卻聽說人在小書房,不由納悶的對視一眼。爺有事兒找她們,還可以說是問一下***情況。可讓她們上小書房去,這可是頭一遭。
兩人進去的時候,魏楹正在椅子上按揉自己的額角,一臉鐵青。兩人便上前行禮。魏楹抬起頭來,定定看著她們二人,半晌才開口,“屋裡那西貝貨,你們倆就丁點沒發覺?”
挽翠和季白是覺得今天人有些古怪,可是聽魏楹這麼直白的道出西貝貨還是嚇了一跳。
還是挽翠先開口,“奴婢是覺得奶奶今天長高了一點。可是斷沒敢往這個上頭去想。”
“什麼奶奶,那壓根就不是你奶奶。”魏楹口裡滿是火氣。
季白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奶奶這是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