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花費大宗銀子。甚至上一次修河堤,官面上的銀子沒有及時到位,他們還墊付了三萬兩白銀,又到阮家等富戶去打了秋風。當時還一度削減內院開支。這筆銀子雖然上頭會撥來,但是有時候急用,也得留著。父母官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沈寄就想了,自己一直都是很喜歡做生意的,何妨一步一步把生意做大。手頭銀子多了,做事也就好辦了。這樣一邊賺銀子,一邊做慈善,到最後是件名利雙收的事。而且,她要做的並不是關夫人脩金塔那等好看卻不是太實惠的。從她每年往華安送銀子,一則送貧家小兒讀書,二則資助無錢置辦妝奩的女子出嫁就可以看出她要做的是實事。她知道世上不幸的人有很多,管不過來,而且人當自助。可是像婦孺,又不能跟魏楹一樣埋頭苦讀以求改變命運,如果有人能幫襯一把也是好事。這七年,華安府不是就有不少貧家孩子因為他們送回去的銀子讀上了書。許多因為沒有妝奩年紀大了還嫁不出去的女子因此得以嫁人生子。
手頭銀子多了,就能把惠及一鄉的事惠及一方。而且自己的生活也有了不依附夫婿兒女的重心,更可以找回昔年在魏家不可或缺的底氣,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魏楹,這個時候可沒想到她有那麼深的打算,只覺得她既然無聊,去弄些事做也是好的。左右家裡跟孩子她都照料得很好。
“爹爹”小芝麻窩在魏楹懷裡,撒嬌的扭來扭去。
魏楹做出皺眉的樣子,“又要騎馬馬?”
“嗯嗯。”
“那,先親爹爹一口。”
小芝麻站起來,毫不吝嗇的用口水幫魏楹洗臉。魏楹便把她舉到肩上坐著,“看,我的小芝麻好高。”
沈寄掀簾子進來,看沒人的時候魏楹又變身無所不應的慈父了,頗覺好笑。如今連小芝麻都知道,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撒嬌才是百求百應的。
“畫師到了,走吧。”明日是小芝麻一週歲的生辰,沈寄想著前世自己每滿週歲都要去照相館照一張相記錄成長,便和魏楹說好了,今日找個畫師上門來給一家三口畫像。明天是正日子,揚州地面上要來的人可不少,沒有這個功夫。
魏楹開始說你抱著她畫就好了嘛,或者我給你們畫,何必非要請個外人來。
沈寄知道他是對畫像留影這事還有些彆扭。便說道:“行,你不畫就不畫吧。只是以後兒孫問怎麼全家福上少了你,可別說是我不讓你上去的。”
魏楹想了想,這要是一年一年留下來,以後積少成多給兒孫看倒也挺有意思。而且,就衝全家福這個名字也不能少了他啊。於是便答應了。
沈寄看他一副被小芝麻揉皺了不少,便開啟衣櫃重新找了一件出來給他換上,然後是小芝麻,當然也要換一件。小芝麻被沈寄養得可好動了,一天換幾身衣服是常事。這會兒便也合作的抬手抬腳,母親說要換了新衣服畫漂亮的小芝麻呢,還同意她將幾樣好看的首飾掛身上。小芝麻可是很喜歡那些紅紅黃黃白白綠綠的首飾的。
採藍按照她的要求把物件給她掛上,怎麼看怎麼不對。可是小芝麻就是不讓她取下來。沈寄打理好了魏楹過來,撲哧一聲笑出來,“小芝麻,你要當聖誕樹麼?還是說你掛的是軍功章?弄這麼多也不嫌累贅。”於是將小芝麻身上的諸如紅寶石項鍊羊脂白玉鐲子都取了下來。只留下小孩兒該佩戴的項圈金鎖,手鐲腳鏈將她抱了出去。
一家三口以花園裡的荷花為背景坐在亭子裡,讓畫師畫。沈寄知道小芝麻只是一時新鮮絕坐不了多久,而且魏楹也覺得長期一動不動任人畫有些不自在,便讓人出去找看了之後就能記在心頭畫出來的畫師。果然,沒坐半刻鐘,小芝麻就在沈寄腿上扭來扭去要求下地了。沈寄便放了她下去,她牽著採藍的手就看魚去了。只不過,走步了幾步就伸手討抱。
魏楹早就覺得不自在了,也說了聲‘我回書房’就開溜。
沈寄見畫師示意無礙,便也笑著離去,一個時辰後,一家新鮮出爐的全家福擺在了她小書房的桌上。沈寄看了很滿意,連小芝麻手鐲上的紋樣,還有她頭上飾物都畫得纖毫畢現,人物也都生動可觀。難怪能在揚州闖出名堂來。
“取十兩銀子給畫師,好生答謝。再送去書畫鋪子,就說我要長久儲存的,讓他們好好的裱。”
“是。”
“凝碧,你跟我去窅然樓看看明天的生辰宴準備得怎樣了。”
“是。”
府衙的官署並不寬敞,平時一家三口住著還好,要大肆宴請確有些侷促了。這還是他們是知府家,住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