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挑眉,“那裡?”
“嗯。”沈寄點頭,“你放心去吧,我會照看好家跟孩子的。”
“這個我自然放心,我辦完差事就立即回來。小權兒這小子,才多大點年紀,這就去喝、喝花酒去了?”後頭幾個字魏楹聲音低了八度不只。
“爹,花酒是什麼酒?桂花酒麼?”小饅頭問道。這麼低的聲音,他偏聽清了。
沈寄搖頭,“不是的,小孩子別問這麼多。”
“夫子說不懂就要問的。”
“哦,花酒就是穿花衣服的人陪著喝酒的地方。”沈寄解釋道。
小芝麻和小包子略懂些事兒了,兩人相視一眼低頭而笑。
沈寄又對魏楹倒:“要是別處我也就不讓他去了。那裡,沒人敢做他生意的。別人在那裡做壽請客,他總不好叫人改在我們窅然樓吧。”
魏楹笑了笑,“那倒是。”小嬸子的地盤,肯定不會做小權兒的生意。
不過,當晚小權兒回來,還是被叫到魏楹的小書房去喝茶談心去了。
待聽說長兄要出使外邦,小權兒把胸口拍得啪啪啪的響,“大哥放心,我會把大嫂還有侄兒侄女照顧好的。”
魏楹點頭,“好,我們接下來再說說你喝花酒的事兒。”
“不是花酒,就是喝酒。大哥放心,我還要練功夫的,可不敢隨便失身。”
魏楹的茶差點噴出來,好在這些年養氣功夫練得好,也愈發喜怒不形於色了,因此臉上竟沒顯出什麼異樣來。
“那除了這處,其他地方不許去。”
“知道,大嫂也這麼說的。你們認得那位簡姨吧?”
“嗯。”
魏楹回去同沈寄一說,沈寄道:“連小權兒都知道不能隨便失身,你到東昌去小心點。我可聽說那半道窮極了的人家有向路過的富貴人拉郎配借種的習俗。”
“我堂堂使節,前呼後擁,誰敢衝上來拉我?”
“那東昌公主敢啊。”
魏楹嘆口氣,“那小丫頭片子,現在早嫁人了。而且你真以為她多喜歡我啊。”
“反正你給我記住,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你不是嫌我老了麼?這會兒又擔心這擔心那的。”魏楹話裡不無得意。
“因為打仗,有些地方特別缺男人,很多女人公用一個,缺胳膊斷腿的都不嫌,何況你只是歲數大點。”沈寄的牙口一如既往的利索。其實沈寄對魏楹照顧得十分周到,魏楹看著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跟老字完全的不沾邊。
魏楹恨得在她頸邊磨牙,半晌道:“這趟回來,我應該就能進吏部了。凌尚書要封相,禮部侍郎往上升尚書,位置就空出來了。”
“這是凌尚書說的。”
“嗯,他是這麼暗示我的,他說他年內有機會動一動,我也能跟著動一動。”
沈寄面露笑容,“那到時候你豈不是就只剩兩步了?”
“你乾爹在禮部侍郎的位置的呆了十多年,直到最後反而是走起了下坡路。所以,你不要以為這兩步容易。”
“當然不容易,可是我夫婿是誰啊,我可就等著當一品誥命夫人了。哈哈,到時候我就是最年輕的一品誥命了。”
“那我也是最年輕的一品大員。”
到了出使的正日子,沈寄和兒女坐著馬車出城門相送,看著前方馬背上手持旌節挺直腰背的男人走遠了,才慢慢迴轉。
要說派魏楹去出使,那形象絕對是過硬的,一時真是風頭無二。沈寄抱著膝蓋想,要是能帶她去,她也不差。來送行的官員不少,因為連太子都請旨親自來送,其他官員自然湊趣。於是回城的時候馬車發生了擁堵。好在太子一早讓小權兒騎馬引著他們的馬車走了前頭,就跟在東宮的馬車後頭離開,這才沒有慢慢的等在城外頭。
“大嫂,我回衙門去了。”
“嗯,去吧。”
今早小權兒也是公私兩便,這會兒事情了了,自然得回去了。說起來,有魏楹教著,有林子欽帶著,小權兒漸漸的也在開始適應如今的新生活了。十五嬸當初攔人是怕小權兒上戰場去,現在見他在京城五城兵馬司當差,倒也歡喜得緊。寫了信上京多謝沈寄替她照看兒子,也請她代為留意合適的姑娘。
這事兒沈寄很樂意,她還和小權兒玩笑,她以前沒做過這事,反正過兩年也要娶兒媳婦了,索性拿他練練手。
小權兒當時瞥她一樣,直接道:“大嫂,我不跟你兒子一樣啊,你就按娶兒媳婦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