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動,便知他急著去泡溫泉了。又囑咐了人幾句便要同他一起入莊。孰料,那兩姐弟看爹孃要進去了,便停下了踩雪的舉動,朝他們跑過來。小包子更是腳下一滑,摔了個屁股墩兒。小芝麻趕緊跑過去要扶他起來。乳母和採藍等人也呼啦啦的趕了過去,小包子站起來,乳母替他輕輕拍打著身上的雪。他笑道:“不痛!”
見兒子沒事,魏楹小聲嘟囔,“就不能自己玩會兒。”
沈寄的手伸進他袖子裡擰了一把,“青天白日的,你就嫌他們礙眼了?”
末了,自然還是一家四口一起泡在一口溫泉,沒給魏楹做壞事的機會。沈寄一邊給兒女剝葡萄皮,一邊笑道:“兒女都是前生的債。”
“那咱們這兩個肯定是來討債的,不是欠債的。”
小芝麻和小包子挨個張嘴,過一會兒再將葡萄籽吐到小木鴨子專門裝核的地方,對父母的話有聽沒有懂。
沈寄看到小包子把手放到木鴨子上便道:“別按翻了,回頭水果全燙熟了。”這木鴨子其實就是果盤,只是做成了鴨子的造型,有個鴨頭,身子是果盤。去年小包子就是被放在果盤上的。這會兒倒是和小芝麻一起浮在水面上在,兩姐弟還不時拍打下水花,魏楹伸了手在水下扶著他們的腰,省得一頭栽下去。
沈寄塞了顆葡萄到魏楹嘴裡,又餵了自己一顆。穿著貼身小衣就這麼泡在溫泉裡,渾身的毛孔都舒服的開啟了,再看著外頭細雪飄飛,實在是很怡然的一件事。尤其身邊伴著的都是夫婿和兒女。自先帝駕崩,日子還真沒這麼舒服過。
前些日子還真有些怕魏楹被壓垮,或者是心頭憋著憋著就不對了。他可是她和兒女的依靠,要是跨了下去他們可怎麼辦。
小包子不拍水花了,他看看自己和姐姐母親都是穿了肚兜褻褲,爹爹卻赤著上身,不由奇怪。他身上的素色肚兜是沈寄怕他晚上踢被子著涼給做的,又哄著他穿了的。於是他拉扯著肚兜的繫帶道:“爹爹沒有。”
魏楹看他一樣,“這是女子和小孩兒才穿的。你是小孩兒,你母親和姐姐都是女子。”
“哦。”小包子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沈寄將木鴨子推遠了些,疊了兩塊小方巾放到小芝麻和小包子頭上,說是免得跑了元氣。實際是她覺得這樣呆乖呆乖的好玩。魏楹看她眉舒眼松的,不復之前在家時面上淡笑卻暗藏愁緒,心頭也是一鬆,“不管怎樣,總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沈寄點點頭,換了個話題道:“可惜溫泉池眼小了,不然僻個大池子教他們游水正好。”
魏楹吐出口氣,“談何容易!”這京外的溫泉大些的池眼大多被皇親國戚佔了,要不就直接是皇莊。他們家能有這麼一個小莊子,都是當年外家還興盛時給母親備下的。那時父親中了進士在京中做官,所以才會置辦了這個陪嫁莊子。不然,即便今日他們拿著銀子想買,卻也不是那麼好買的。
泡溫泉泡一陣就要上去歇會兒,不然對身體不好,沈寄用大毛衣裳把姐弟倆裹住,“等會兒再泡,不然身上起皺皺了,就跟老人家一樣。”
泡了半日出來,小芝麻還惦記著玩冰嬉,可去年借莊子給魏楹的人前些日子記恨他不肯幫著疏通關係,如今怎麼可能再借出來。去年主動出借不過是因為魏楹是風風光光的回京任京兆尹的,來往有好處。可如今好處沒得著,往來自然便淡了。
沈寄道:“我就不信咱們這個莊子裡就找不到可以玩冰嬉的地方了。那小河溝窄是窄了點,但是勝在長,只要冰結實了,未嘗不可。等下讓人去看看,如果可以下午就帶你去那裡玩。”
小河溝當然不如別人特地闢出來玩冰嬉的場所好,可是,一樣可以玩。沈寄對魏楹說道:“如此,才可以見出人心呢。誰是真朋友,誰是假朋友,一目瞭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任免官員不可能受我左右,偏要一葉障目。”
正說著,下人來報,徐茂一家來了。
想著同年座師所為正滿懷鬱悶的魏楹不由展顏,“快快有請!”徐茂這樣的人精,在官場廝混了近十年,哪能不知道他是被明升暗貶了。之前一直冷冷淡淡的,讓魏楹心頭也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兩人同年之外,還是好友。這會兒一家子都過來,才顯出真誠呢。
沈寄想著徐贇愛吃牛排,便讓廚下去準備。這年頭牛不能輕易殺,是農業勞動力,只有農家老弱的牛報備官府獲准後才可以殺。不過,其實並不妨礙有門路的人想吃就吃,誰還為這個找上門來。現在在城外,倒是不便再趕原路進城去買。不過這莊子上沈寄讓人養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