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殿。貴人睡得可好?”
“難怪做噩夢。”馮善伊落榻踩了一雙鞋,隨口道,“這殿裡從前死過人吧。”
小宮女只顧著傻笑,任何也不答,遞了帕子過來。
“昨兒你說你叫什麼來著。”馮善伊看看她,接帕子擦臉不帶含糊。
“青竹。”
馮善伊點點頭,招了招手,將她喚至身前:“往後再延個兩時辰喊起。記著你主子起床的時間與別人不同。”說著狠狠打下帳子,滾著被子翻入裡去。
“可是你同其他人給太后娘娘請安的時辰是相同的。”
青竹一愣,猛聽這聲音不覺一事,待轉過頭來恰見赫連氣勢洶湧地立了門處。
馮善伊躲在帳中聽出是赫連,哼哼地爬起來,披著背子伸出頭:“赫連莘,我現在才覺得你是不懷好意。”
赫連笑了下,走上來一把掀她被子:“想逃出宮去?想一死了之?這兩樣你都死了心吧。雖說你不在了,我舒服著,可你要樂得舒服自在了,我更不快活,拜託你安安穩穩活著,同我在宮裡齊著受罪!”
“感情那天早上哭得花容慘淡的不是你?”馮善伊掩著嘴呵呵笑著。
“我那天。。。。。。”赫連莘提氣又呼氣,“當著皇上面演戲唄,你當我真為你心疼。”
“嘖嘖嘖。”馮善伊抽著嘴角,“你心不疼哪,我看都快疼沒了。都說說,你和我們英明偉大的新皇帝都說了我什麼好話,要他一個勁兒保我。”
赫連莘抖了抖笑色,扶了扶鬢髮,頗悠哉道:“自然是說了,你是拓跋餘重要的女人。”
這話馮善伊耐聽,只從她赫連口中脫出委實有點假,誰不知道當初她們二人為了拓跋餘爭得你死我活。馮善伊眨眨眼睛,拉著赫連袖子道:“你說這新皇帝會不會是我們的新任情敵。”
赫連揚眉示意她講吓去。
“他真正在意的人是我們共同服侍過的拓跋餘。那架勢明明就是說,拓跋餘,你寧願愛這天下所有的女人,也不愛我。那麼好,我要奪過你的皇位,玩過你所有的女人。”馮善伊說著拍拍她肩,“很不巧,赫連,我們狼入虎穴了。”
“哼。”赫連撤了身子,決定自此以後要離她遠些,“你還是這麼不靠譜。難怪拓跋餘到死也不肯娶你。”
“他娶不娶我,跟靠不靠譜有什麼關係。”說著一抬手接過青竹遞上來的茶盞。
“因為,他希望看著你這般臭德性地活下去。”赫連突然轉過身去,聲音不冷不熱,說到最後越來越模糊。
馮善伊愣了愣,漱口茶吞下肚:“你說的是什麼啊?”
“你這樣活著,也挺好。”赫連站起身來,拉了拉裙裾,撐出一臉端莊的模樣持步走出去幾步,“我在太和殿等著你,太后娘娘不喜人遲到。”
馮善伊咬著一口餅衝出文昱宮時,小眼睛仍趴在院子裡的老槐樹下睡得春夢連連,她橫跨庭院時很不巧地踩了小眼睛的後腿,那傢伙警覺地跳起,咬著她後裙不放,時間緊迫,她只得將口裡的餅扔了大半出去,才得幸逃脫。結果便導致,眾嬪妃環繞著太后娘娘前去慧能殿理佛時,她餓得肚子頻頻做響,以聲掩聲,便盡心盡力地敲木魚弄出動靜,敲至晌午胳膊都抬不起來。偏她敲得太認真,以至於太后娘娘中途離殿時,頗為欣賞地看著她笑念:“馮貴人莫非也是同我佛有緣?”馮善伊只得憨笑,隨便找了藉口說什麼七歲起給姑姑唸經,太后於是又說:“往後用了晨膳再來唸安,每月初一大起禮佛,你是撐不住的。”
眾人笑過去大片,待太后離席後,個個都散了去。人群裡馮善伊使勁給赫連甩眼色,赫連卻故作不識,依然與其他嬪妃言笑盡歡。馮善伊大不爽,躲在殿前柱子後面等著赫連經過時一把將她拉過來:“認識我就這麼丟你臉?”
赫連持儀而笑:“我忽然覺得拓跋濬封你為貴人真可憐。”
“肚子有叫得那麼響嗎?”馮善伊甩著小臂頓時火大。
“沒啊。”赫連掩笑咳了咳。
“那笑面虎老太婆倒是如何聽出來的。”
“是你一直在唸——”赫連清了清嗓子,學著她誦經的模樣搖著頭腦,“肚子餓啊肚子餓,肚子餓啊肚子餓。。。。。。”
胡笳漢歌 北都篇十七 緣
(看到了蘇喬的鼓勵;欣慰而又開懷。於是應求加更一章!小喬要好好準備高考哦;60天了而已;等著你迴歸!至那時;千歲也該養地很肥啦!)
四月初七這一天,馮善伊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