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穿刺沉寂,痛得似由針扎過一般。
拓跋濬眼眸一虛,正要探去一步,只見靴底印出了血痕,一深一淺,點點鮮紅。他由著那血跡望去,見得李敷厚重的盔甲間隙漏出血色。此時李敷仍將頭垂得極低,頭頂重盔,已是支撐不住,後脊繃直如山,冷汗混著凝血濡溼了前襟。拓跋濬無暇關顧馮善伊,忙立了李敷身前,今日又非大朝,他從半刻之前便好奇他何必如此全副武裝,粗略打量後,聲已冷:“頸上的傷從何而來?”
李敷抬手捂住稍做包紮的傷口,仍有汩汩的血水外滲,細細密密的汗爬了滿額頂,他答:“宮中行野貓,夜裡由房上落下,正劃傷了領口。”
“野貓?!”拓跋濬饒有興致一挑眉,似笑非笑。
馮善伊笑道:“這年頭,發春的野貓恰也會傷人。”
李敷猛抬了頭,笑得比哭還難看,唇再一抖:“是,一隻發春的野貓。”
胡笳漢歌 北都篇十五 希
她的笑容恍惚又明媚。
她眸中的顏色深淺不一。
她口中的話於是就這樣砸落心底——
“我,不想死。”
他看著她一愣,一隻手尚遮著懷中小眼睛的雙目。
她的笑色一點一點弱下去,他看出她在做口型,即便那發出的聲音很低很淺,以人的聽力或以分辨不出,但是一隻畜生,一隻忠心耿耿的畜生,會在第一時間警覺地辨出自己的主子身處險境。她口中的話只有五字——“咬他,小眼睛。”
他從沒有小瞧過這個女人,只是,這一刻,仍是掉以輕心。已是來不及悔恨,來不及收手,她已將反置自己於死地的禍物送入自己手中,自己尚也是毫無防備地親手接過。這傢伙離得自己如此近,便抱在胸前,只是縱身一躍,它兩隻爪子騰空,朝向他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