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我還去找了當年替福王府一眾夫人診病的大夫。那位大夫告訴我,夏夫人的確是被搶進府前,就有了身孕,他當時強作鎮定,回家後就關了醫館,回了老家,惶惶不安過了大半輩子,就怕哪一日,福王爺知道了真相,要殺他滅口。”
“爹……”衛思辰失聲痛哭,整個人撲進凌天辰的懷裡。
父女倆抱著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又同時揚起笑臉,認真打量對方的面容。
“爹,女兒不孝!”衛思辰說著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好孩子,看著你平安長大,再讓我吃幾十年的苦,我也甘願啊!”凌天辰忙將衛思辰扶起來,又哭又笑,傻怔怔地看著衛思辰。
“好了,好了,父女團圓,這是件大喜事,別哭哭啼啼!”天衣笑盈盈地站起來,拿起面前的茶杯,和杯雪二人對著凌天辰和衛思辰說道,“我二人以茶代酒,恭喜你們父女團聚!”
凌天辰和衛思辰二人同時相視而笑!
笑過之後,衛思辰臉上一凝。
“莫淮笑知道這件事麼?”衛思辰腦子裡靈光一現,只覺得從腳底升起無盡涼意。
她想起了母親死後,凌天辰來救他的情形。
破敗的房門口,一個矮個子的侍衛,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提著夏弄舞的屍身!那火把就在夏弄舞的屍身旁邊,張狂地吞吐著火舌,矮個子的臉上戴著盔甲,看不清他的臉,只聽得那清脆得有些稚嫩的聲音。
“一個活的,一個死的,你要哪個?”
就因為那個矮個子侍衛的一句話,凌天辰再來時遭遇了天羅地網;就因為矮個子侍衛的一句話,她孤苦伶仃受盡屈辱艱難長大成人!
若是沒有記錯,莫淮笑曾經說過,那一夜,他也在福王爺!
若是沒有記錯,莫淮笑曾經說過,“當年那個雪夜,辰辰你像雪地上盛開的紅蓮,那樣妖嬈美麗,我如何能忘記!”
他不但在福王府,他還目睹了那一晚所有的事情!
“女兒,怎麼回事?”凌天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衛思辰身上,她一有不對經,他便率先發現,慈愛地將衛思辰扶著坐下,溫言問道。
衛思辰用顫抖的指尖,牢牢抓著凌天辰骨瘦如柴的手腕。她的手很冰,很冷,凌天辰將內力運到腕間,也沒能溫暖那冰冷的手指!
杯雪正陷入沉思,和天衣時不時低語幾句,看樣子,是在透過散雪閣收到的各種訊息,來分析莫淮笑知道衛思辰是凌天辰女兒的可能性。
最後,兩人一起鄭重其事地對著衛思辰點頭,天衣更是一陣風似的刮出去,不一會,竟擄了一個人回來。
那一身華麗長裙,逶迤拖地,因為是被拎著,青絲遮住了天衣手中人的面容,衛思辰還是認出,天衣抓來的人,是阿汀!
阿汀餘光瞥到衛思辰,便不由得掙扎了幾下,想讓衛思辰救她,可啞穴被點住,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阿汀姑娘,找你來,是想問些事情,你若是乖,我便解開你的啞穴,好不好?”天衣笑得純良無害,蓄著長指甲的手,緩緩地虛劃過阿汀漂亮精緻的面孔。
阿汀忙不迭地點頭,天衣便爽快地鬆開手,阿汀四面八叉地摔在地上,屋內撲了軟軟的地毯,倒不會摔痛,只是當著屋內四人的面摔成這樣,讓天衣很赧顏,爬起來站著,半天不吭聲。
“你還記得你的母親麼?”杯雪好奇地問,一副憐花人的模樣,親熱地拉著阿汀在身旁坐下。
阿汀惶惶然抬起頭,水光盪漾的雙眼裡,溢滿了震驚。
“你的母親很想念你,不過我看你做莫淮笑的總管倒是威風八面,怕是早忘了生養你的人吧?”
阿汀明媚的大眼睛裡,溢位兩顆晶瑩的淚珠,掛在白玉的臉頰旁,我見猶憐。
“公子若能告知母親的訊息,阿汀甘願做牛做馬,以報大恩!”阿汀從懷中掏出一塊破布來,那破布好似從一件衣服上撕下來似的。
其他幾人相對看了一眼,都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傳說中的真相!
這便是那宮女傳出宮外的秘密!被隱晦地繡在衣衫內側!
“你的主子,見過這東西沒?”凌天辰嚴肅地問。
“不知你問的哪位主子?”阿汀露出嘲諷的笑容,整個人單薄得宛如水中浮萍,無靠無依。
不待面前幾位好奇地繼續問,阿汀繼續道,“既然你們找到了我的母親,我便不瞞你們,宮中太后也是我的主子,夏夫人也曾經是我的主子,莊主是我的主子,南帝是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