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下手。
“這是怎麼回事?”衛思辰見凌天辰的神色不似作假,滿臉驚愕地失聲道。
她本來安排好一切,如今,事情正在往預定的方向發展,卻偏偏……來這麼個晴天霹靂。
“我們按照你的計劃,配合凌三賢那小子,拿下福王府,卻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秘密!”天衣把玩著從肩頭垂下的青絲,笑眯眯地說道。
衛思辰瞪眼……
於是杯雪接著說道,“夏夫人死去之後,我們守在福王府周圍的人發現了一個老嫗,從千里迢迢之外趕來拜祭!看她對夏夫人一片忠誠之心,又孤苦無依,我索性將她帶到散雪閣在南國的一處莊子裡安置下來。她倒是個勤快人,不願意無功受祿,我便問她能做什麼,她支著腦袋想半天,才赧顏地說,她會照顧小孩子!這不正好,大頭那小子煩死人,我索性讓這位老太太,幫忙照顧照顧大頭,她果然照顧得很周到!”
衛思辰再瞪眼,不明白杯雪為啥突然將話題扯到這位老人身上。
天衣趴在桌子上,甚是殷勤地給杯雪倒了一杯熱茶,一雙眼睛,笑得宛如一鉤彎月。
“後來慢慢地,她才說她以前給你做過奶孃,不過夏夫人失寵後,她就被賣出去!”杯雪清了清嗓子,很滿意屋中幾個人都將聚精會神地聽自己說話,喝了口茶後就接著講道,“這個老太太不喜歡和人接觸,卻常常抱著大頭喃喃自語,想必是心中有太多的秘密,不吐不快,卻又不能說出來給人聽,便索性日日唸叨著,講給什麼都聽不懂的大頭。”
杯雪調皮地眨眨眼睛,頓了一頓,竟顯露出幾分孩子的天真來,望著衛思辰,逗她道,“你猜,你這奶孃還做過誰的奶孃?”
衛思辰一腳踹過去,腳上火辣辣的痛,杯雪所作的椅子卻穩穩不動。
天衣忍不住又笑起來,無形無狀,散漫慵懶。
衛思辰怒視著杯雪,“愛說邊說……”
她餘光瞥過身旁坐著的凌天辰,卻見凌天辰依舊熱切地望著自己,那神情,那姿態,明顯就是一個慈父看著愛女。
“好啦,我說我說……”杯雪不曾想衛思辰會一腳踹來,他們以前本就是這樣玩鬧慣了的,衛思辰一時忘了身無內力,杯雪卻不想戳她的傷口,便不停滴討饒,“好姐姐,我這就說!”
衛思辰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烹,甩手給了杯雪白淨的臉一耳刮子,不重,倒像是愛撫過那張俊臉。
“快點說!”她怒道。
“她還做過你家王爺的乳孃,不止如此……”明明知道蓬萊苑此時已經被散雪閣高手重重護住,杯雪還是慎重地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說出一樁皇室秘聞來,“當年北國有位娘娘,為了和人爭寵,想到了偷龍轉鳳的法子,讓人偷偷從宮外弄了個孕婦藏在宮裡,她生產的那日,這位孕婦也被下藥催產,後來,這位妃子生下一女,那位孕婦生下一子,妃子將男孩佔為己用,一碗藥送那孕婦上了西天。而那位妃子,因著產下大皇子的功勞,被封為皇后!”
屋中幾人瞬時都明白他在說誰!
“那位娘娘自以為天衣無縫,不曾想,那孕婦恬靜溫柔,在宮中短短時日,和侍候她的宮女交好。偷龍轉鳳本是機要事,娘娘當然會讓信任的心腹去辦,那位宮女事後自割舌頭,保得一命,時隔多年,將孕婦寫下的血書,交給了已經是皇帝的大皇子。皇帝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不宜聲張,他的皇位來得甚險,坐的也不穩,還得依靠太后的勢力,是以,他反過來,將那位宮女交還給太后處置,多年後,心底不安,便讓人查詢那宮女在宮外的親人,想施些恩澤。”杯雪說得口乾舌燥,喝了口茶,潤潤喉,方又繼續道,“查了半天,竟查到那位宮女唯一的侄女兒,如今正在宮裡,是七皇子的奶孃。當年那位宮女也想過會被皇帝滅口,是以將秘密縫在衣裳裡,託人帶回了家,想在關鍵時刻保住一命,卻忘了,她不能說話,來不及有所動作,就被太后秘密處置了。那件衣裳被帶回她家後,聰慧的侄女兒看懂了其中意思,長大後勇敢地進宮,想要找皇帝要一個說法。這位老太太可不簡單,皇帝召見時,不慌不忙,不驚不怕,淡定地磕頭後,直言如果自己和家人被賜死,秘密將不再是秘密!皇帝本就對她家有愧疚之心,便也沒為難她,依舊讓她在宮中當差。太后卻不知道從哪裡得了風聲,將七皇子的母親和那一宮人全部處死,又將七皇子送出皇宮,唯有這位老太太,倒是塊啃不動的骨頭,讓太后甚為難辦,最後便抓了她的女兒,威逼著她,到南國來,替皇帝盯著凌天辰的女人,防止夏弄舞生下皇室血脈,將來會去搶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