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屬下們追過來,看他落落寡歡地站在大樹之下,身形單薄,滿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失魂落魄,都不敢上前,只好默默地等在一旁。
“速度去找,就算將忘憂森林翻過來,也要找到湉湉。”莫淮笑滿臉的風雨欲來,話一說完,人率先掠進密林中,身後的那些人,哪裡跟得上他,傳言忘憂森林處處危機,那些人生怕他有所閃失,急得直跺腳。
莫淮笑這一去,一連五天都沒有迴轉來,這下子,連福王爺都有些著急了,莫淮笑是接了他的信,才趕來忘憂森林接人的,如今人沒接到,他本人反而弄丟了,這叫他如何給北國皇帝交代?
福王爺的人馬打著幫忙尋找莫淮笑的名頭,也搜尋著忘憂森林的每一處,他知道,衛景濂沒有出去,所以,他便想著,總還有幾分機會,將衛景濂徹底地留在忘憂森林。
衛景濂這幾日,卻並不知道外界的情形,他帶著衛思辰,居住在那處寶石屋內,閉門不出。
衛思辰自從那日和天七別後,身體便有些不適,整個人懨懨的,做什麼都無精打采,師兄妹兩人都是醫道高手,思量許久,最後得出結論,關押天七的那處洞穴,潮溼陰暗,孕婦本就身嬌體貴,多是那日在洞中受了些許寒氣……
衛景濂便守著衛思辰不讓她下床,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小心翼翼地守護著,恰好衛思辰這幾日開始害喜,對食物格外挑剔,饒是衛景濂自負天下沒什麼事情能難住他,這幾日也焦頭爛額,卻滿心歡喜。
有時候,衛思辰心煩氣躁,會想起親自前來接人的莫淮笑,想起他看到自己身影時眸中滿溢的歡喜。
又想起為自己忙前忙後的衛景濂,他的變化無常,他的若即若離,心裡便越發的煩亂,恨不得遠遠地找一個地方,擺脫了這兩個男人,單單純純的過日子。
“辰辰,別想那些事,他的後院不寧,你且好好在這裡安胎,等身體好些了,再作打算,好不好?”衛景濂見衛思辰又蹙眉不語,便溫柔地輕哄著,然後得意地笑,“我那日特意將這處指給他們看,他們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我們竟在這裡,下面有迷陣重重,誰也不會前來擾你。”
衛思辰摸著漸漸有些感覺的腹部,心裡柔軟成一灘碧水,她開始幻想著,這個孩子,會是如何的樣子,會是如何的性情……
她的確不想歸去,王府的正妃總是要面對的,皇宮的皇帝和老太后,也總是要見面的,她本厭倦了皇室裡虛偽的應酬,便樂得在外面將孩子生下來,逍遙自在的過日子。
她的孩子,不需要學會那些陰謀陽謀,不需要戰戰兢兢察言觀色,不需要如履薄冰孤家寡人!
衛景濂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聰明地不再提想要衛思辰重回他身邊的事情,只是越發地溫柔細緻,對衛思辰,衛思辰腹中尚未出世的寶寶,傾注了他所有的精力。
爭風吃醋?
衛景濂的如意算盤打得甚好,就算衛思辰是塊寒冰,他也要用溫存軟語把她給捂化了。
他和衛思辰在寶石屋一住就住了半個月,朝夕相處,衛思辰和他的感情本來就深,漸漸地,兩人便恢復了當初師兄妹的親密無間,無拘無束的相處。
衛景濂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對衛思辰腹中的孩兒,隱隱的,不由也有些期待,她的孩子,他只要一想到這,就笑顏逐開。
可惜天不從人願,衛景濂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破壞他好不容易維繫起來的幸福的,竟然是天七!
天七那日拿走了莫淮笑腰間的酒囊,沒走多遠就喝個精光,想起莫淮笑所言他家中尚有千壇,天七索性走了一趟北國京城,在安王府的酒窖裡酩酊大醉,醉生夢死。
好不容易解決了酒窖中最後一滴美酒,天七意猶未盡地走出酒窖,才發現安王府人心惶惶,抓住一個小廝一問之下,方知莫淮笑在忘憂森林失蹤了。
畢竟在安王府的酒窖裡待了這麼多日子,又將人家珍藏的美酒喝得乾乾淨淨,天七一個酒嗝過後,便決定盡點微薄之力,將莫淮笑從神秘危險的忘憂森林裡拯救出來。
世人只道天七老人橫空出世,天下無可匹敵,卻不知他年少時,便是在忘憂森林長大,在世人眼中恐怖危險的忘憂森林,在天七眼中,卻親切的如同家一般。
準備遠行海外的他,本就對忘憂森林有幾分不捨之意,和兩個徒弟重逢後也沒說幾句話,一出去就碰上三方人馬對峙,他素來不插手那些事,師徒只好匆匆分別。
此番便藉著尋找莫淮笑,索性將忘憂森林重新轉一圈,等找到莫淮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