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的房門的時候,那少年正端坐在桌前,而那位蒙著面的女子,正親手為他沏茶,茶香嫋嫋,滿屋清香。
不出所料,那位病人,並沒有在屋內,可能被那少年支開了。
兩人詫異的轉過面來,望著這群不速之客。
李公公看見那少年對他眨了一下眼。
他沒弄明白什麼意思。
於是按自己安排好的來,皺眉道:“陳二小姐,原本接這個任務的時候,渣家還不相信,卻想不到,真在這裡見到了你?”
他以為會看見那蒙面女子一臉蒼白,額頭或許冒汗,抖得如風中柳絮,世家閨秀被人發現在民居之中私會男人,不管那男人是什麼,都會身敗名裂,更別說入宮為妃了,卻想不到那女人眼內露了茫然之色,不知所措:“公公說什麼?”
李公公嘆了一口氣,老樹皮般的臉皺了起來,很遺憾的樣子:“二小姐還是揭開面紗吧,不用老奴親自動手,你既做得出這樣的事來,早就沒把皇家的顏面放在眼裡。”
李公公帶人站在門裡,把房門堵住了,外面的人進不來,所以外面有一人尖利聲音高聲大叫:“讓讓,讓讓,讓我進去。”
李公公詫異地回頭,看見一位身穿青衫,頭戴小帽的面如冠玉的矮銼子從門口擠了進來,手裡提了好大一壺茶,直冒熱氣。
李公公心裡頭忽然有點兒慌,感覺那人不像個小廝,沒有會以為小廝見了一大幫陌生人堵在門口,會這麼慎定自若的,再說了,小廝提茶壺也不會像他這麼大呼小叫的。
李公公再望向那女子,那女子很聽話,當真把頭上戴的面紗摘了下來,當真面若桃李,豔如彩霞,眼波流光……只可惜,不是陳府二小姐。
李公公沉默無語,半晌才問:“你們是誰?”
那矮銼子沮喪的道:“你又是誰?不會是我娘派來的吧?”
李公公在腹中暗罵了句粗口,你祖宗派來的!
當然,他臉上沒表現出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坐在桌前一臉茫然的少年。
李公公換了一臉和顏悅色:“您是?”
矮銼子向他拱了拱手:“在下陳府陳潛,請問您是?”
李公公只好胡亂道:“在下宮裡頭來的,只因為有人報說,這裡有人在藏汙納垢,因而不得不領命來查探一番。”
陳潛把手裡的茶壺放下,甩了甩手:“想不到提壺茶也這麼費勁兒……什麼,你剛剛問起了我那二姐姐?”
李公公尷尬不能言語,知道今兒個的事沒辦成,還很有可能被人家反咬一口,誣衊未來的天家人,這可也是一項很大的罪名,於是吱唔起來:“很可能那殺千刀的報錯了信兒了。”
坐在桌子邊的少年倏地站起身來,怒道:“你們胡說什麼?陳府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在這裡?”(idian,)
第七十一章 暗下計
潛望了他一眼,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舉止行為如高潔,臉上不自主的露出逼人的氣勢,但這個人,當真如此嗎?初進屋的時候,陳潛並未讓他發現自己,只一個人偷偷躲在暗處,因此,很清楚的看見他帶來的小廝在門外兩巴掌拍了一拍。
李公公卻暗自思量,聽宮裡頭的人傳的訊息,這少年只不過是一位沒入奴籍的人而已,被人當成了棋子,倒不如把他捉了去,也好做個人證,今天沒見到陳家二小姐,不代表以前她沒在這裡過。
陳潛眼見著李公公眼神閃爍,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不由在心底苦笑,今天當真要殺人了嗎?而且殺的人,是他?這位滿身有暗香隱動的少年?
他想起初遇他之時,他坐在芙蓉樹下,一襲青衫,醉眼朦朧,滿眼繁花落盡,曲終人散,只可惜,這樣的一個人,卻只是人家手裡的棄子而已。
他讓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境地?
陳潛知道,林嬤就躲在暗處,只要自己打了手勢,一枚毒針就會刺入他的身體,任誰都查覺不出。這如朗月一般的少年,就會像敗絮一般的倒下。
殺人總是容易,可救人就容易了。
更何況是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李公揮了揮手,他手下的人向月影斜逼了過去,陳潛明白,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可他的心為什麼彷彿如刀剮過一般?
月斜忽然卻笑了,道:“我在富國住了一年有多,今天可見識到了富國人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
他左手揚起。掌心之中。拿著一塊瑩白玉地令牌。令牌之中。雕著一隻展翅欲飛地老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