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幹了,映著陽光,彷佛一地水銀。巨型蚯蚓已經死去,正在陽光下慢慢乾癟下去,韓進走上前踢了一腳:“不好好在地下待著,非鑽出來幹啥!”
石珀提起一隻鬣狗的屍體,想扔到船下,張竹生連忙喊:“別扔!”跑了過來,“千萬別扔,這鬣狗不知道要圍咱們多久呢,這東西能吃。”
石珀笑了:“這麼熱的天,一會就臭了。”
“留下一隻,留下一隻,一會吃燒烤。”張竹生上前搶過石珀手裡的鬣狗,拖到了船頭。
韓進動手把曬得像根*的黑棍的蚯蚓砍成了幾段,大家動手將它扔到了船下。韓進摸著射透了駕駛艙的捕鯨叉,“了不起!”他驚歎著,“這麼厚的鐵殼,一傢伙就穿透了!”
張竹生已經開始對那隻可憐的鬣狗剝皮了,黃辰辰拉著楊攀月,捂著鼻子跑到船舷邊上,“楊姐姐,”她指著天上的七色雲彩,“還在那裡呢。”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楊攀月看著天空,突然舉槍朝著那片雲彩,嘭地一槍。石珀跑了過來:“鬣狗來了?”“沒,我打著玩的。”楊攀月嬉笑著,臉色突然僵住了,“雲彩不見了。”
“是不見了,”石珀看著天空,“剛才還有呢。”
“是我開槍打掉了。”楊攀月說。
“哈!那雲彩至少有好幾公里高,”石珀拍拍楊攀月的肩,“你這不是狙擊槍,我的大小姐。”
“是楊姐姐打掉的,”黃辰辰一臉迷茫,“到底是什麼呀?”
大家對於鬣狗的肉,還是有著本能的厭惡,黃辰辰只吃了很少。“不多吃點嗎?”教授撕咬著一塊狗肉。黃辰辰吐下舌頭:“這東西長得太醜了,想起來就沒胃口。”
“其實,味道不錯的。”楊攀月慢慢吃著,“也不知道鬣狗什麼時候會走。”
坐在滿是血漬的甲板上吃鬣狗肉,石珀笑了:“迴歸野性的召喚啊,咱們就當是野外遊。楊攀月,你回去要把這次的經歷寫本書啊。”
楊攀月噗地一聲笑,“那稿費可不給你們。”
“行,”韓進大方地一擺手,“可是你要把我寫的威武一些,帥氣一些,”他眨眨小眼睛,“要學會用春秋筆法。”
說笑了一陣,石珀去檢視鬣狗的動靜,一望之下,卻驚呼一聲:“他們都散了!”
大家跑了過來,張竹生一邊跑一邊笑:“我以為它們能呆多久呢……散了就散了,你慌什麼?”
等大家聚集在船尾,一望之下,都臉色驟變。
草叢花海,都開了鍋一般翻滾著,一團團粉紅色的肉球狀物體正在裡面掙扎。
“那是什麼!”眾人都吃了一驚,石珀跑到船舷向下望去,船下更多的肉球在蠕動著。“到處都是!”黃辰辰尖叫一聲,躲在石珀身後。石珀抄起工兵鏟,朝著船下跑去,眾人也跟了上去。
慢慢走到這些翻滾的肉球前,石珀用工兵鏟捅了一下,一隻肉球裂開了,無數長長的紅色蟲子四下爬著。
“是蚯蚓,”教授望著四下裡亂作一團的花海,更多的肉球正從裡面滾出來,“這麼多蚯蚓……”
“是來給它們老祖宗報仇的吧?”韓進一伸腳,踩死幾隻蠕動的蚯蚓,嘰咕作響。“估計知道是它們老祖宗死了,所以集體自殺?”
“那邊的都曬成幹了,”張竹生指著船邊上的一堆死蚯蚓,“這麼毒的太陽,怎麼都鑽出來了?”
“原來地下有這麼多蚯蚓,”楊攀月臉色很難看,“噁心死了。”說完,拉著臉色同樣難看的黃辰辰回了船。
眾人回到船上,四下望去,整個草野上如同沸騰的開水,這些蚯蚓都朝著木船的方向爬來,挨著船下的陰影,糾結成團,遠遠看去,似乎大船被一串特大號的香腸包圍著,又像是木船浮在蚯蚓的粉紅色汪洋大海中。
“頭皮發麻,”韓進打個冷戰,看著船下蠕動的點點光斑,“不會把船給吃了吧?”
“不至於,”石珀苦著臉,“就是看著心理不舒服。“
一些蚯蚓開始朝著木船爬動,身後拖著長長的黏液,但沒爬多遠,就都被猛烈的陽光曬成了幹。一時間甲板下方密密麻麻布滿了如同枯乾葉柄的蚯蚓屍體,越聚越多,黑壓壓一片。
“沒事,”楊攀月拍著黃辰辰的肩頭,“不咬人的。”
黃辰辰撇著嘴:“不是害怕,是噁心,那麼多,都結成團了……真噁心。”
張竹生笑了:“這想走也走不了,一下腳跟踩泥地裡一樣。”他又坐到甲板上,抄起一塊烤好的狗肉,竟然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