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攀月一腳挑飛一隻沿著地面水汽滑到她腳邊的水母,那水母砸在肉牆上,啪地一聲,竟然像粘在了上面,許久才慢慢滑落下來。
“你們聽見什麼聲音了嗎?”黃辰辰拉著石珀的衣角,緊張地問。
水母牆裡面似乎傳來一陣輕微的踏踏聲,好像什麼在地面上撓動著。“還會有什麼東西?”楊攀月驚異地問。
水母牆的底部突然伸出幾支尖利漆黑的木棍,向前一下一下撓著,木棍越伸越長,等到大家看清這木棍竟然還有關節的時候,教授驚懼地大叫一聲:“這是腿啊!”
現在整個水母肉牆底部,正在冒出一支支黑色細長的腿,這些腿上帶著絨毛和倒刺,眾人戰慄著,看著這水母牆一點點朝前移動著。
“怎麼會這樣!”教授抓著頭髮,望著這堵突然生出腿來,朝前慢慢移動的肉牆,“怎麼可能!”
“朝後退!它移動得不快!”石珀讓大家鎮定下來,慢慢朝著雨林退卻著。那肉牆終於嘩啦一下倒塌了,堆積的水母四下滑溜著,身上的斑點卻依舊閃爍不停,眾人望去,卻好似看見無數密密麻麻的藍色紅色的眼睛在朝前湧動著。
在坍塌的水母中,卻有一些水母沒有隨著肉牆的坍塌倒下,卻是敏捷地朝著大家跑了過來。“見鬼!”石珀端起槍一陣掃射,將幾隻快跑到身前的水母打得稀爛。
“快跑!”楊攀月拉著傻站著的教授,跟著大家朝著雨林裡跑去。
幾十只水母在後面嗒嗒嗒緊追著,這些水母卻是在下腹上長出一個昆蟲的梳狀腹甲,六條細長的腿腳在地面快速划動著,速度驚人。原來不是水母牆長出了腿腳,是這些長腿的水母在牆下擠動著,最後將肉牆擠塌。這些長腿的水母站立著竟然都有半人多高,垂著鬚子,鬚子上依舊明滅著鬼眼,像是六條腿上揹著一個巨大的水囊,水囊晃盪著,朝著眾人撲了過來。
石珀和楊攀月殿後,開槍阻止著這些怪物,奈何這些東西過於敏捷,比起漂浮在空中的水母難打多了。打了一陣,只打碎了三四個,“撤!”石珀高喊一聲,楊攀月轉身就跑。
“朝前跑,別回頭!”石珀高聲朝著前面逃命的幾人喊道。
眾人拼了命朝著雨林深處跑去,石珀和楊攀月卻是跑一陣回身開幾槍,但命中率太低,又有植物遮擋,大部分子彈都打了空。
“有多少?”石珀換著彈夾,邊跑邊問,“不知道!三四十!”楊攀月顧不上答話,猛然回頭開槍,又打碎一隻水母。
“這樣下去,遲早彈盡糧絕!”石珀心中焦躁,腳下不停。兩人邊戰邊退,水母們卻分散開來,四面圍攻著他們。
“老師!”黃辰辰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石珀一愣,回頭望去,卻見幾人站在雨林的邊緣,卻是不再前行。“怎麼不走了?”石珀無暇答話,一隻水母朝著他撲來,石珀用槍一撩,甩在地上,沒等水母翻過身來,一腳踏上。噗嗤一聲,水母漏了水,腿腳仍然不停踢動著。
石珀這才緊跑幾步,大聲說:“別停下!繼續跑啊!”
張竹生神色黯淡,卻是舉起手中的工兵鏟,朝著身後的空氣砸去,“當”地一聲響!
石珀和楊攀月大吃一驚,楊攀月卻喊了起來:“你們快生火!快!”眾人這才如夢方醒,張竹生脫下身上的衣服,點著了,大家四下找著能點燃的東西,滾滾濃煙冒了起來,大家都退到濃煙後面。石珀二人也退到了大家身邊,水母四下圍著,卻是對黑煙有所畏懼,只圍不攻。
大家在身邊收攏了一些草木,卻是水分太大,嗆得眾人淚流滿面。石珀從挎包裡拿出一瓶煤油遞給張竹生,自己仍然緊張而警惕地望著四下圍攏過來的水母。
砰!楊攀月一槍敲掉一隻水母,這些水母圍在眾人四周,不敢近前,卻是成了活靶子。
“萬幸!”石珀鬆一口氣,也半跪下,一個點射,打飛一隻。
沒一會,剛才圍在身邊的幾十只水母都被打得稀爛,張竹生還在往火堆裡放著溼草。石珀一屁股坐在地上:“夠了!”
楊攀月也是擦著汗,臉上滿是菸灰。她伸手在伸手摸了一把,苦笑了一聲:“咱們在一個大玻璃罩子裡。”石珀還在喘息,望著身後依然濃密的雨林,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張竹生舉起手槍,朝著玻璃開了一槍,除了一聲清脆的激響,玻璃上連個白點都沒出現,子彈不知道彈到哪裡去了。
“我想,”張竹生收起手槍說,“這玻璃罩子底下挖一下,能不能出去。”
石珀站起來,扭頭卻見韓進捂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