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根木棍纏的布上倒了一些煤油,韓進點燃一根,又讓大家湊上來點燃。大家圍成了一圈,舉起火把,都面朝外,石珀在前,楊攀月殿後。“走了!”石珀下令。
他們像只燃燒的刺蝟般進入了迷霧,四下都是霧氣被火焰烘乾蒸發的噝噝聲,每當有水母接近的時候,大家都舉起長長的火把進行阻擋,果然,那些水母靠近火後就即刻飄退開。眾人的火把照亮了身邊兩米見方的地方,卻見水母越聚越多,最後竟然像鐵桶一般將眾人圍著,隨著眾人的移動而移動著,像一個巨大的渦旋,而眾人是渦旋的中心。
黃辰辰望著面前密密麻麻上下堆積的水母,那些流動著詭秘的會發光的眼睛,忍不住渾身發冷。左手有些使不上勁,火把一點點下垂,石珀連忙用自己的火把將黃辰辰的火把架住。
“都跟上,不能太慢,”楊攀月一邊退一邊說,“越慢聚的越多!”
石珀稍稍加快了腳步,“這些水母晃得我眼暈,”他儘量保持著輕鬆的口氣,“希望咱們的方向沒錯。”
“不會錯,”張竹生舉起長火把,將靠得近的幾隻水母趕回水母群,“可以再快一點。”
眾人被水母簇擁著,水母身上移動的光斑看得久了,覺得眼前都是斑斑點點的殘像。“眼花了眼花了,”韓進嘟囔著,“搞得我眼前都是藍點,都看不清水母了。”
“撐著點!”石珀笑了一下,“你可是知道這東西蜇一下有多疼。”
突然在水母群的後面響起一陣嗒嗒嗒跑動的聲音,眾人大驚失色,“會跑的水母,快點走快點走!”眾人緊張地朝著前方移動著,速度快了一倍多。水母群似乎也被攪動起來,不再圍著他們緩緩旋轉,而是無序地亂飄著。
前方出現幾隻巋然不動的水母,彷彿畫在白霧的幕布上一般,垂下的鬚子流轉著光彩,石珀用火把朝前捅去,嗒嗒嗒,那水母閃到了一邊。
“大家注意腳下!”石珀回頭提醒大家注意,不料一隻水母卻一低身子,猛地朝著石珀竄了上來。“當心!”教授驚呼一聲。呼地一下,一支火把迎頭敲在竄起的水母身上,火星四濺,只聽見嘰地一聲,那水母像只棒球般被狠狠打進了白霧裡。石珀胸口噗通噗通直跳,他看看右手握著火把的黃辰辰,她臉色蒼白,手還顫抖著,石珀點點頭笑了一下。
有了這次危險,大家都不再分心說話,儘量快速地移動著,不一會兒前面的霧氣就淡薄起來。“咱們快出去了!”石珀大聲說,眾人心中一陣激動。果然,他們來到了霧氣的邊緣,而石珀面前的一些水母正在慢慢讓開一條路,石珀一步跨了出去,眾人跟著走了出來。“終於出來了!”望著前面的花海,黃辰辰興奮地跳著。
“把火把都扔在這裡!”石珀丟下火把,眾人也將火把扔在霧氣邊緣,防止那水母形成高牆衝出白霧。
看著火把後面密密麻麻的紅色藍色紫色閃爍的眼點,楊攀月輕笑一聲,甩甩頭髮,跟著大家朝著花海走去。
“這是咱們來時的路,”黃辰辰開心笑著,“我看見池塘了!”
池塘依然靜美無暇,眾人在池邊休息,石珀洗著手:“不知道鬼佬是不是把門從裡面鎖上了,要是鎖上了,咱們還得想辦法。”
張竹生點點頭,“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就得想辦法打碎這玻璃。”
“可是……”教授猶豫著,欲說還止,“從咱們走的方向判斷……這個種植場好像在地下……”
“地下!”眾人一驚。教授神色黯然:“在地下,你打破玻璃又怎樣,還是被困在這裡。”
“不一定,”張竹生搖搖頭,“即便在地下,即便有幾百米深,我也要朝上面打一條通道!”
石珀抬頭望著浮雲舒捲,苦笑一聲,搖搖頭。
“有人!”黃辰辰站起來,環顧四下,細細聽著。眾人都緊張起來,石珀點點頭:“哪個方向?”黃辰辰遲疑了一下,指著前方。
石珀揮一下手,眾人正準備朝著前面穿行,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穿防化服戴防毒面具的人。那人見到眾人也是吃了一驚,轉身就想跑。“噌”地一聲,韓進扣動了弩機,弩箭劃個弧線,正釘在那人的背上,那人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眾人跑了過去,,石珀一把拽掉他的面具,不禁笑了:“海博格教授,別來無恙?”
海博格臉色蒼白,掙扎了兩下,卻是無力地閉上了眼睛,看來他任命了。柳教授擠開人群,抓住海博格的前胸,掄起巴掌抽了兩下:“你混蛋!為什麼!為什麼!”
海博格卻慢慢睜開眼睛,譏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