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一把大火將御母原來的寢宮棲鳳殿燒的面目全非了,所以御母搬到備用的鳴凰殿去了,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上一次去御貴妃的殿裡的時候,就覺得那邊已經奢華到不像樣了,此刻更覺得這邊簡直是奢華到讓人鄙視的程度。
下了轎以後被那些小奴帶著七轉把拐地走了快半個小時,才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鳴凰殿。沿路放的稀奇古怪的盆栽就不說了,庭中種著開滿了大朵大朵白花的樹,樹冠巨大樹幹足足有一二十米高,整個宮殿就在這滿樹白色花朵之下,往上看都不知道哪是雲哪是花了。
“月白,怎麼了?”見我腳步慢了,白梔也慢下來走到我身邊湊過頭來問我。
抬頭看了看,好奇地問:“這些是什麼樹啊?”
“這是積雲樹。傳說積雲樹的花是天上的雲朵落下而形成了,而且一遇到雨天這些花就會全部凋零。這種樹極難開花,舉國之內會開花的積雲樹也只有這鳴凰殿裡這幾株,聽說是爹爹親手培植的,算得上是我們風花國的至寶呢。”
“你爹爹種的?!”突然聽到這裡我嚇了一跳,先不要說我是不能理解這種違揹我常識的樹種,更難以想象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御貴妃,在這個庭院裡種樹的場景,總覺得超級詭異的。
“風花國素來都極喜花草,能培植出奇珍異草的人很受世人尊重。而我爹爹孃家是皇家御用的園藝一族,其中以我爹爹的手藝最為出眾,傳言爹爹的手有讓花草起死回生的神力,所以才被招進宮來培育這幾棵積雲樹。”
“這麼說,你母皇也是因此才認識了你爹爹,然後將他娶進宮來的?”
“正是這樣。只可惜好不容易這些樹開花了,爹爹卻一次也沒來看過,相反倒是討厭極了這幾株樹。照理說凡是喜愛花木之人,對於開花的積雲樹都是格外喜歡才對,何況還是爹爹親手培育出來的,真是想不通為何。”
見白梔一臉幽怨的表情,我順嘴說道:“依我看,你爹爹不是不喜歡這幾株樹,是不喜歡你母皇才對。”
“可是,在所有嬪妃之中,母皇最寵愛的恐怕就是爹爹了。”白梔停了一下,湊近我的耳邊說:“爹爹做的事已經算是叛亂了,可是母皇將此事壓了下來,只是罰爹爹禁足在殿裡,就沒有再追究了。”
“感情這種東西很難說,不是說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的,縱使你母皇對你爹爹再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
本來我只是一時興起就這麼解釋了,突然看到白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看著我的眸子裡微微泛著紅色的光彩,似乎帶著淡淡的哀怨味道。這才反應過來我和白梔的尷尬關係,剛才那些話估計讓她很打擊吧,張了張嘴還是低下了頭去。
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一聲不吭地跟在白梔後面靜悄悄地向著鳴凰殿走去,不知道等著我的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未來呢?
現在剛好是午休的時候,通報了之後那個御母直接讓人將我們帶進了內寢,可想而知那個御母對白梔喜歡到了什麼程度。屋裡鋪著花紋奇異的絲絨地毯,靠著窗子放著一張超大號的藤床,而傳說中的御母正倚在藤床上喝茶。
不管怎麼說這裡的規矩還是要照做的,乖乖跟在白梔後面連頭也沒抬,聞到空氣裡上好的鳳髓香的味道,這種薰香我在秋華的香木店裡見過,聽說小小一塊便要百兩銀子,不得不再一次感嘆這裡的奢華。
見我們進來,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一旁的香木雕花小桌上問:“梔兒,他就是你說的男子麼?”
“是,本來昨日是回去帶他來見母皇的,不料因我喝得醉了,回到府中居然直接睡去,拖到今天才來拜見,還望母皇莫要怪罪白梔才好。”
“你也是無心喝醉,事出意外母皇怎會責怪於你。”這個御母的聲音出人意料地溫和,幾乎是帶著笑意說:“在寢宮之內梔兒就無須多禮了,帶著你中意的人兒坐到我身邊來讓我仔細瞧瞧吧。”
有沒有搞錯啊,為什麼這個御母這麼平易近人?!讓白梔和她一起坐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我一起坐過去,怪不得白梔會答應我的條件,看來這個御母不是疼愛她而是溺愛她吧!
雖然心中糾結地不行,不過還是抬起頭跟著白梔走向藤床,趁此機會剛好也打量了一下這位御母大人。
因為她是揹著窗子坐著的,抬頭時晃了一下神我才看清楚她,梳地端端正正的髮髻,翠玉的發冠用金絲鑲邊,還嵌了血紅的貓眼石,穿著明黃的寬大外袍,隱隱可以看到上面金線繡的鳳凰圖騰。
再看長相,雖然不像白梔和貂蟬那樣生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