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才人的事實。因此她耐著性子讓吳才人回宮等訊息,自己則帶著容姑姑等人去了乾清宮找皇帝陛下。
皇帝樂意罰俸祿也好、樂意將定妃禁足也好,只要收回這道旨意,不奪去定妃的妃位和封號,那便好。
去乾清宮的路上,錢太后想的還是十分樂觀。畢竟皇帝一向敬重自己,若是自己開口,他應當不會駁了自己的臉才是;更何況,為了那一個無名無分的萬貞兒,就這麼嚴重地懲戒定妃,未免也太不成體統、太過分了!
然而當錢太后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原先還對她甚是客氣的皇帝陛下想都不想,立馬就拒絕了:“君無戲言,既然朕的聖旨已下,就斷無收回的道理。”
錢太后被朱見深這話噎得一愣,但還是想要爭取一下:“定妃雖然失手將萬貞兒推下了盈水湖,但到底是萬貞兒出言不遜在先,這懲罰,實在是太重了。”
朱見深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看了錢太后一眼,但是眼神卻不容人輕易辯駁:“定妃?母后說話可要小心了,現在應該稱其為‘吳才人’了。”
錢太后見朱見深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哪裡像以前對自己極其恭敬孝順的太子殿下?這當了皇帝,果然是變了。
“定妃她可是先帝指定的皇后人選!”錢太后看著朱見深的眼神裡流露出了濃濃的失望,“皇帝莫不是想要違背先帝的意思?”
朱見深搖了搖頭:“那只是母后您的片面之言,更何況,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便是那吳才人已然是皇后,犯了如此大錯,也得接受懲罰。”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不但指責錢太后假傳英宗遺旨,更是斷然回絕了錢太后的要求。
“片面之言?”錢太后冷笑了一聲,“皇帝這是懷疑哀家假傳先帝遺命?”
“兒臣豈敢。”朱見深既然說這話,那就料到了錢太后的反應,“只是父皇尚未留下旨意,只母后您一人知道,恐怕不能叫天下人信服。更何況,那吳才人德行敗壞至此,實在不堪皇后重任。”
“說到底,皇帝你就是從未想過要把皇后的位子交給定妃。”錢太后索性也把話給挑明瞭,“先是柏賢妃,後有萬貞兒。皇帝你的心,從來沒在定妃身上過。可是立後一事不僅是家事,也是國事,如何能只憑你一人之愛惡輕易決定?那萬貞兒不過是賤婢一個,皇帝真要為了她、罰了定妃?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你也不怕天下百姓恥笑?”
“母后又何嘗不是憑自己一人之愛惡,想要將吳才人送上皇后的寶座?”朱見深語氣變冷,“朕已說過,吳才人德行敗壞、不堪大任。母后若是一意孤行,恐怕到時候天下人恥笑的,可不是朕。”
錢太后被朱見深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尚且不到一年,朱見深就已然成了剛愎自用的昏君。她早就知道萬貞兒會毀了朱見深,原以為柏賢妃入宮之後,他已經漸漸放下執著,卻沒有想到,那萬貞兒竟又趁著賢妃懷孕的功夫,籠絡住了皇帝。
就算是賢妃為後,也總好過那萬貞兒寵冠後宮。錢太后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萬貞兒真值得皇帝做到如此地步?哪怕是全天下人反對,亦可不管不顧?”錢太后還想試探朱見深。
“朕寵愛貞兒,是朕自己的事情,又關天下人什麼事?”朱見深穩坐不動,口氣輕鬆。
“你。。。。。。!”錢太后指著朱見深,“皇帝真要如此糊塗?!”
“朕心裡頭清楚的很。”
“好。。。好。。。好得很!”錢太后沒想到朱見深竟如此痴迷萬貞兒,不僅為了萬貞兒重罰了定妃,且絲毫不理會自己的忠諫。一時之間錢太后覺得頭都有些暈了。
賤婢之子,就算是成了皇帝,也註定是個昏君!
錢太后頭一次如此後悔,當初不早點把那萬貞兒除去!
“朕還有政事要處理,母后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朱見深慢條斯理地開啟了奏摺,看著錢太后。
錢太后惡狠狠地看著朱見深,但對方不為所動。嘆了一口氣,她只得離開乾清宮。
真的是老啦,若是當初先帝還在的時候,皇帝豈敢如此對自己?!
守在乾清宮正殿廊下的榮姑姑看見殿門突然開了,自家主子滿臉無奈悲慼地從裡頭走了出來,心中一跳,忙上前攙住了她。
“娘娘。。。。。。?”娘娘與陛下說了什麼,娘娘竟然成了這副挫敗悲慼的樣子。榮姑姑看著錢太后,試探著喚了她一聲。
錢太后看了一眼恭敬垂首立於另一邊的汪德,衝著榮姑姑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