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憂慮重重,再過一會兒,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落下,便要起燈了,秦錦然幾人究竟是在哪裡?
趙梓學眯著眼睛,看著到了趙梓晏的樣子,“好弟弟,你怎麼站在門口?”
趙梓晏心中藏著事,語氣就不好了,“關你什麼事?”
若是以往,聽到二弟這般含著怒火的聲音,他早就發作了,此時想到秦錦然在一場大火之中恐怕已經喪生,反而湊到了弟弟的面前,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裳,“好二弟,莫要被風吹涼了,若是生了病,二公主可會心疼的。”說完不等著趙梓晏反應,就帶著引泉回到了府裡。
一直站到了宵禁之前,趙梓晏都是立於風中,心中一點點往下沉,她去了哪裡?那一場廚房裡的火,真的是意外嗎?她沒有在火海之中葬身,她又去了哪裡?
第二日一早,趙梓晏下朝之後便告了假,急急奔到了巷子裡頭,見到劉山夫妻搖頭,顯然上午也沒有人回來,心中越發沉重,他便在巷頭巷尾問起了可有人見過秦氏的去處。一直問到了傍晚,才有人說起,一行五人,形容狼狽在巷子裡出現過,其中一個溼漉漉的,背上還背了一個昏厥過去的。
好不容易知道了這樣一條,趙梓晏就連忙問道:“那可知道去了何處?”
對方只是擺手,“出了巷子,就不知道了。”
趙梓晏便一家一家問起,是否有人留意到這樣一行五人,得到得不是擺手,就是搖頭,一直到快要宵禁,仍然沒有一個人有答案。
晚上就連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安穩,睡醒的時候模模糊糊想到,秦錦然在京都之中也就只有這兩個月外出,最為相熟之人就是永安王爺的那位清歡姑娘,第三日就直奔去找了永安王爺。
媛兒姑娘見到了趙梓晏,很是一驚,雖然眼底下是青色,眼白裡也滿布了血絲,就算是如此也能夠看出是如何的丰神俊朗的人物,再想到秦錦然的樣貌,便覺得秦錦然根本般配不上趙梓晏。
“清歡姑娘可在?”寒暄過後,趙梓晏便直接打聽起了清歡的去處。
永安王爺一聽到趙梓晏的來歷,面色就垮塌了下來,反而是媛兒眸色一閃,“將軍想要找清歡姑娘,恐怕是找不到了。”
“哦?”趙梓晏的聲音上挑,“還請姑娘明示。”
媛兒看了一眼永安王爺,他微抬起下巴,示意自己開口,便說道:“她攜著細軟帶著她那個麻臉小丫鬟跑了。昨個兒王爺發現了,就順便報了官,四處城門都張貼著逃奴的告示呢。而且前天的時候才見過她和令夫人在一處,後來夫人先離開了,中午吃過飯,王爺也離開了巷子,應當就是前日的時候,她逃走了。”
清歡帶著丫鬟,正好是兩個人。此時趙梓晏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對著媛兒姑娘拱手,“打攪了。”心中是一陣陣的發沉,旋身就離開,清歡做了逃奴,那麼秦錦然便是做了逃妻。
這個念頭讓趙梓晏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等到終於停下的時候,正在衙門門口。他要報官嗎?趙梓晏站在衙門口,他只消推開門,便可報官,緝拿逃妻。
只是這個報官的念頭在腦海之中如同搖曳的燭火,在風中飄零。只是失了火,為什麼會被人揹著離開?為什麼一行人身上是溼漉漉的?她若是真想要離開自己,為什麼早些時候不自領了一紙休書?那點惱意漸漸消散,他反而想著,是不是他的錯處?才迫的她做了逃妻,是月嶸公主?那麼沒有通關牒引,她也出不得城?她在城中哪裡漂泊?
“趙將軍。”身後傳來了氣喘吁吁的聲音,趙梓晏定睛一看,正是剛剛同自己說話的圓臉丫鬟。
“何事?”
“夫人是跟著清歡一塊兒離開了吧。”媛兒的語氣篤定,“清歡做了逃妾,而夫人……”
心裡升騰出來的並不是破口罵秦錦然,反而是對她的維護之意,“只是夫人託我送個信,她掉了一枚耳環,讓我過來尋是不是掉在了清歡姑娘這裡。”
媛兒姑娘差一點就相信了趙梓晏的話,冷靜下來就說道:“將軍,這話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一個是將軍夫人,一個是出身低微的清倌,為什麼偏偏兩人關係親暱,正是因為清歡會裝扮之術。將軍,你還記得先前你護住了二公主,以至於身上受傷臥病在床的事情嗎?當時不是有一個王大夫?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那個王大夫就是將軍夫人。兩人身上是如出一轍的藥香,還有我看到了夫人帶著的丫頭,背上揹著的藥箱,也是一樣。”
趙梓晏的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了那一日嗅到的藥油,在秦錦然的身上也嗅到過,想到了按捏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