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了,雖然弱了些,問題不大。”秦錦然說道。
陳老婦人連忙說道:“秦大夫,你會不會開奶?”期盼地目光落在了秦錦然的身上,要是請穩婆來給自家閨女開奶,恐怕又是要花出去不少的銅板,秦大夫不收診金,若是能夠開奶那就更好了。
開奶秦錦然自然是會的,只是開奶疼痛,加上陳娘子又是難產,小睡此時才剛剛醒來。陳娘子的手指劃過了孩童軟軟的胎髮,“沒關係,我並不怕疼。他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兒肉,總是要把他養大的。”
“哎。”陳老婦人忍不住嘆一口氣,“照我說,這孽障送人多好。你偏生要自己養。”
陳娘子低頭看了一眼孩子,容色淡淡,“我又不準備嫁人,好生養大了這孩子,那人作孽,孩子是無辜的。”
陳老婦人不過是抱怨兩句,等到秦錦然要給女兒開奶,就退了出去。
等到其他人出了房門,秦錦然就給陳娘子開奶,解開了中衣的繫帶,露出了粉色肚兜,更是露出了白皙的肌膚和微露出的乳肉。陳娘子一開始是有些害羞的,等到秦錦然揉捏起來的時候,便是淚目瑩瑩了,只覺得胸被揉的發疼,好似都不是身上的肉,若不是一抬眼就見到秦錦然沉穩的側臉,她就像是回到了被□□的那一天一般。
秦錦然瞧見了陳娘子的情緒不對,收了手,替她攏了攏衣襟,“剛出生的孩子,就算是晚上幾個時辰吃奶也沒什麼干係。”
“我沒事。”陳娘子握住了秦錦然的手,眸色堅定,“你應當知道了村子裡的事情,我既然選擇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也是無辜的,懵懵懂懂的知道什麼呢?若是他有意識也恐怕不願託生到我的肚裡,我還受得住。”
陳娘子的聲音雖然小,卻很是堅定,秦錦然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被人□□之後,她想要活下來,甚至沒有怪罪自己的孩子,在大齊朝,如同陳娘子這般的人,總是少數,就算是在現代,也總有視貞潔於生命的女子。是在秦錦然看來,貞潔不過是一層膜,人若是沒了,那才是真的沒了。陳娘子能夠選擇把害了自己的人投入到大牢,所作所為讓人高看一眼。
秦錦然只好繼續給陳娘子開了奶,秦錦然揉了半個時辰之後,收了手,“明個兒一早,我再過來。”陳娘子白皙的肌膚已經被她揉的是紅彤彤一片。
“不是說他弱了一些,明天會不會晚了?”
“不會。”秦錦然搖搖頭,“原本就至少隔上幾個時辰再吃奶最好。”
留下聽雪照顧陳娘子,挽著周月嶸的臂膀,就出了簡陋的院子。
齊家的馬車上東西配備的很齊,素白的杯盞是從馬車上拿下來的,此時丫鬟挑著的燈籠也是從馬車上尋到的。下弦月微名,漫天的星子泛著柔和的光,藏在草叢之中有青蛙與蛐蛐,鳴叫之聲不絕於耳反而更讓人覺得夜的靜謐。周月嶸吃飽了之後就有些睏倦,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陳娘子還好吧。”
“她精神挺好的,沒事。”秦錦然說道。
“那就好。”
等到了村長的家中,村長家也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只有一間空屋子,到了最後是秦錦然同周月嶸睡一張床,外間的窄床睡著的周月嶸帶來的小荷還有秦錦然新得叫做蘇白的丫鬟。這蘇白就是昭德帝安排的人,在東津的街頭,安排了一出讓秦錦然治病的好戲,最後讓秦錦然得了“家破人亡”的蘇白。
周月嶸還從未和秦錦然睡過一間屋子,周月嶸絮絮叨叨和秦錦然說了許多話,從錢塘裡的春風說到了京都裡的舊事,從錢塘裡被人劃了臉的喬娘子說到了村裡被人姦汙的陳娘子。到了後來,那細碎的話語都成了含糊不清的囈語,閉眼沉沉睡去。
村裡的人向來是起得早的,因為昨個兒說話說得太晚,秦錦然倒還罷了,周月嶸揉著眼顯然還沒有清醒。
混混沌沌到了陳家的門口,整個人才陡然清醒了過來,只因為有一對男女站在陳家門口,吱呀一聲門響,陳老婦人開啟了院門,就想要關門,誰知道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一把推開她,口中嚷嚷著,“昨個兒就聽說我那弟妹生了孩子,還是個男孩兒?”
陳家老婦人哎呦一聲,就摔在了地上,見著人要往裡走,一雙手就抱住了那人的大腿,“生得是男還是女,與你們家有什麼干係?這是我家的孫兒。”
“老太太鬆鬆手。”和女子一塊兒走進來的男子腳尖踢了踢陳家老太太的手臂,“免得我媳婦傷了你。”又對著自家媳婦說道:“生得當真是個男孩兒!”
“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