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是嗎?這也能弄?”
劉強:“當然。陳武,我跟你說,算命、拔籤、測字等這些東西,你認定說沒有,那是未必,你說不準,那也不一定,易經八卦是很深奧的東西,你要弄透它,恐怕一輩子也弄不完。現在講破除迷信,我也不能宣傳這些東西,說了你也不懂。再說了,我們這些小攤,也不過混口飯吃,真有什麼顯靈的,大都也就是鸚鵡學舌罷了。其實啊,籤子準不準,雖說有時也是很偶然的,但有時也是有一點必然因素的,甚至有時還是很深奧的,就連我們也不一定能解其中的奧秘呢。”
陳武:“那你怎麼解呢?”
劉強:“沒辦法,這就要靠察言觀色了,必要時還得能言善辯。作籤的人寫的籤本來就是模稜兩可的,就看你怎麼解了。”
陳武:“要是解錯了呢?”
劉強:“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我要是弄通了易經八卦,能像古代的東方朔啊,諸葛亮啊他們那樣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說你三更死,你就等不到五更,百發百中的話,還用坐在這裡嗎?”
陳武:“那你師傅那張一嘴的名聲是怎麼得來的呀?”
陳武:“記得好象兩三年以前吧,有一次,一個孕婦由一個婦女陪著來拔籤,她拔好籤,拿來交給我師傅。她一坐下來,我就給師傅送去了一碗茶,師傅接過茶杯也不喝,只端在手裡,對那孕婦說:“是來問子息的吧?”他那句話一出口,那孕婦眼淚就滴了下來,旁邊那個陪她來的婦女連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馬上忍住了,不做聲,只把那籤子交給了我師傅,師傅用手摸了摸籤子,報道:‘東三十八籤’。我就從一堆籤紙裡取出了那張籤,這張籤是一幅畫,上面畫著一枝花,有點象桃花,又有點象石榴,那枝上還點著幾點果子樣的小點點。師傅也不看那籤,就說道:‘這位大嫂啊,你命中自有子息,你無須擔憂,只是時候未到罷了,常言道:先開花,後結果。你看這籤,就是說你啊你是先生女兒,後生兒子,到時候還有好幾個兒子呢!’那婦女再也忍不住了,說道:‘那子息在什麼時候啊?’師傅說:‘少則半年,多則一、兩年,定能得子。’那兩婦女看師傅講得這麼肯定,一想到兩年內就有子息,不禁心花怒放,就對師傅說透了底兒:原來,那孕婦懷的是第三胎,已生下了兩個女孩,老公說再生女孩就休了她。師傅聽罷,就說:‘放心,這個肯定是男兒,如果這個不是男兒,那麼第四個你想生囡兒都不能了!你放心回去吧,到時候可別忘了也送我一碗紗麵湯啊!’後來,那婦女第三胎果然生了個男兒。我師傅啊,就是從那時開始就被宣傳得神乎其神了,什麼‘還未開腔,就知道你要算什麼了’啦、‘一口咬定她會生男兒’啦等等。”
陳武:“那‘張一嘴’的大號就是那時沿用下來的吧?”
劉強:“就是麼。其實,我跟你講吧,師傅算得準,其實還不是靠我在託著!”
陳武:“此話怎講?”
劉強:“我告訴你啊,那婦女一來,我就上茶,那茶碗的底是往外凸的,師傅一摸,就知道來了個孕婦,所以,不等開腔就知道是來問子息的了。我曾跟一個老中醫學過號脈,那老中醫對婦女懷孕時的體形很有研究,常常估計得八九不離十。所以,我了看那婦女的體形,估計著那個婦女可能會生男孩,我在把茶遞給師傅的時候,就在茶碗的托盤裡放了一把調羹,意思就是說是‘有把的’,師傅摸到了調羹,底氣足了,自然‘一口咬定’是男孩了。”
陳武:“那你就沒有估計錯誤的時候?”
劉強:“當然也有估計錯的時候,但是,她又能拿我們如何呢?她如再不生男孩,我們就說她花還沒開完呢,誰叫她肚皮不爭氣呢?生多了,總會生出個兒子來的。再說了,過了兩三年,她就是有氣,也生不到我們這兒了。要說拔籤、測字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準與不準兩個答案,隨便說說,也應該有百分之五十的準確性在那兒呢!常言道:信則有,不信則無。說的也就是這東西的準與不準本就無定論的。你說是吧?”
陳武:“真看不出,你還挺有手段的啊?”
劉強:“沒辦法,跟著師傅吃這碗飯了,師傅的交代不聽是不行的,所以只能這樣做。”
陳武:“也是。那陳機那事就交給你了,可別忘了,他們肯定會來找你們的。”
劉強:“你放心。”
陳武:“那我走了,你跟我講的那件事可不要再跟別人講了,啊?”
劉強:“哦,我知道。吳蠟的事,你也別去問他了。”
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