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腔,嘆了一口氣,點了一點頭。
袁之慶:“陳武,你是個知情人!”
陳武:“我是偶爾聽到的。”
袁之慶心中一陣抽搐,他原以為自己只是猜測,想不到竟是真的!
袁之慶寫道:“看來,這兩人是要置我於死地了!”
陳武肯定地點了點頭。
袁之慶寫道:“此地再不可久留了!”
陳武寫道:“你終於明白過來了!”
袁之慶:“只是周鳳她母女倆……”
陳武伸手向袁之慶要去了小紙條,走了。
這一夜,袁之慶失眠了,這些年的事像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他剛來南江縣時,吳蠟兄弟和他是最親密的兄弟,他們曾同吃、同住,一同下地,一同學習……不知什麼時候,吳蠟就突然和他疏遠了,吳茗也在械鬥中喪了生……袁之慶死都不願意相信,昔日的好兄弟竟會翻臉成仇,欲置他於死地而後快,真的是為了周鳳嗎?現在,他在明處,對手在暗處;而且現在對手處處都佔著優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怎麼辦?坐以待毖嗎?當然不能!留得了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對,走!逃出樊籠去!
一連三、四天,陳武都沒跟他聊天,袁之慶知道,他是在等他作最後的決定呢。
這天晚上,司令部的人都回家了,陳武來了。
袁之慶:“陳武,你給我弄一把鋸子來。”陳武轉身進了食堂,拿來一把鋸子。
袁之慶:“小子,真有你的啊!”
陳武:“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麼。”
兩人會心地笑了。
雖說這個司令部每天也安排著有一個人值班的,可是,基本上都沒有人按時來值班的。好在司令部裡也沒有什麼重大機密,只是在樓梯口下的柴間裡關著一個美蔣特務袁之慶罷了。看守袁之慶的是根正苗紅的紅衛兵陳武,他還是縣造聯總部的副司令吳蠟的弟弟的小舅子,那是再可靠不過的了,所以,晚上有沒有人值班也無所謂了。
幾天前,陳武向袁之慶要去了一身最近常穿的衣服和一雙鞋,並告訴他隨時準備離開。
這天夜裡,司令部裡一個人也沒有。袁之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眠。突然,他聽到開門的聲音。
袁之慶:“誰?”
“我,”是陳武的聲音。袁之慶鬆了一口氣,坐了起來,他拿起自來火準備點煤油燈,陳武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煤油燈,輕聲說道:“別點燈,快,電孖書網WWW·UMDTXT·COM跟我走。”
袁之慶穿上陳武早就給他弄來的軍裝,背好了軍用挎包。
陳武:“跟我來。”隨後,兩人躡手躡腳地出了牢房,進到了食堂,陳武開啟了食堂的後門。
陳武:“都記住了?”陳武讓袁之慶先逃出去,然後冒他表哥的名,先找到地方落下腳來,再做道理。
袁之慶:“記住了。”
陳武:“走吧。後會有期!”
袁之慶從挎包裡取出一封信遞到陳武手中:“你把這交給周鳳吧。”
陳武:“好的。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袁之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袁之慶拉住了陳武的手,一聲“兄弟!”再也說不出話來。
陳武:“之慶哥,保重啊!”
袁之慶:“兄弟,自古大恩不言謝,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能重逢了!”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第三十章 生死別離
江南的春天,是雨的世界。淅瀝淅瀝的小雨,有時一下竟是幾天。纏綿綿的雨絲,陰陰冷冷的,下得人心中好生沒趣!周鳳站在屋簷下,定神地看著雨滴落在水塘裡,一打一個泡,泡泡一個個挨挨擠擠,雨滴又落下來,那些泡泡又一個個破掉……
唉!又好長時間沒有去看望袁之慶了,周鳳心裡沉甸甸的,她總是擔心著,生怕又會生出什麼事來。她好幾次想把曉鳳接回來,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接來作個伴也好解解懨氣,多一個孩子,不知會多多少趣事呢!雖說,曉鳳不是袁之慶的親生女兒,可是,袁之慶對她可是寵若掌上明珠,一則,袁之慶並不知道曉鳳的身世之謎,二則,這孩子也確實討人喜歡。
周鳳覺得自己也是越來越捨不得這個女兒了,一則,周鳳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生育了,二則,她認為,孩子的親生父親固然可惡,她對他也是恨之入骨,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她來到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