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倒不少!”
李警官發現自己好象不是在審訊袁之慶,倒好象是在與他辯論了,他馬上轉了回來,大聲呵斥袁之慶:“我告訴你,你的同夥早已招供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袁之慶:“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同夥,何以談招供?”
“小劉,帶同進進來!”
話音一落,審訊室旁邊的一扇門開了。兩個警察連拖帶拽地把同進拉了進來,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李警官:“同進,你再重複一邊,你們的綱領和組織情況!”
同進的頭掛在胸前,根本沒有看見站在前面的袁之慶。
“我們的組織叫‘挺進救國軍’,司令是郝局長,袁之慶是副司令,他是臺灣派遣的特派員……”
袁之慶:“同進,你胡說什麼!”
袁之慶話音未落,“啪”一記耳光響亮地打在袁之慶的臉上,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不準串供!”打他的是拉同進進來的一個警察。
“坦白從寬!快老實交代!”另一個警察邊說邊用腳用力一踹,袁之慶“嗵”地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袁之慶:“他胡說!”
兩個警察一齊撲了上來,一陣拳打腳踢:“讓你胡說!讓你胡說!你到底招不招!你這個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
袁之慶:“你們到底要我招什麼?我不是臺灣派遣的特派員!我也不是資產階級的孝子賢孫!我對祖國的一片忠心是天地可鑑的!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歸國華僑!”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我們就這樣對待你這個派遣特務!”
這時,坐在右邊的那個姓孫的警官過來了,他拉開了兩個警察:“你還是老實招了吧,省得受這皮肉之苦。”
袁之慶:“我真的沒有什麼可招的。”說完,他掙扎著站了起來,用肩膀擦了擦嘴邊的血。
李警官指著同進:“先把他帶下去。”兩個警察拖著同進走了。
“袁之慶,剛才你自己也看見了,同進已經都招了,你再頑抗也沒有意義了。還是老老實實地招了吧。”
袁之慶還是重複那句話:“我真的沒有什麼可招的。”
李警官對孫警官和旁邊那個姓廖的警官說:“這個挺頑固的,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會落淚的,先把他帶下去!”
“是。”
門口進來一個警察,把袁之慶帶走了。
孫警官:“剛才那個同進原來不是說他們的組織叫‘反共救國軍’的嗎?怎麼又變成‘挺進救國軍’了呢?”
廖警官:“不是西江公社那個小子招出來的嗎!這個同進前年結的婚,老婆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的雙胞胎,小日子過得挺有滋味的。誰知給叫了進來,經過幾次攻心戰後,知道了厲害關係,問他什麼答什麼,只想早點出去,誰知越說越糊塗了!”
孫警官:“那他怎麼知道有個‘挺進救國軍’的呢?”
廖警官:“那是他糊塗了,把西江公社那個小子帶來一對質,他就招了。”
孫警官:“這不成了誘供了嗎?”
李警官:“你也糊塗!這些反革命一個個都是死硬派,你想要他老老實實的招供啊,哼,休想!一個個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頑固派!”
孫警官:“這倒也是。不過,我看這個姓袁的好象不象是派遣特務。你說,他放著國外好好的生活不過,跑到我們這兒來是何苦呢?又沒有深仇大恨……”
李警官:“這你就說錯了,來舉報的人強調的就是他放著國外好好的生活不過,跑到我們這窮山溝裡來,肯定是有任務的,這種資產階級出身的知識分子身上先天就有右派分子的血統,他可能對共產黨真心嗎?他們跑到那深山老林裡,不是為了跟境外聯絡又是為什麼呢?”
孫警官:“這我就弄不懂了,難道他回來的時候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要搞山林普查的嗎?”
李警官:“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這個案子結了,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上頭說要抓幾個反攻大陸的特務,現成送上門來的特務,我們把他放了,完不成計劃,你不想回家過年啦?”
孫警官無言以對,半晌:“那——那個郝局長又是咋回事呢?他一個苦大仇深的老革命怎麼就成了他們的司令了呢?”
李警官:“這我們就管不了了!反正上頭佈置的任務我們總不能不完成吧?聽說城市裡前幾年反右鬥爭也都是這樣有指標的,要不然,怎麼能把那些隱藏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揪出來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