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兇險之地,人家急的三番兩次的催,他明明有本事去收,可他偏偏就是不去,而且給的價錢也不低。
想來想去,只能說他是按心情接。
沒辦法,活計好,任性!
中學還沒放假,我們進到小賣店時,學校里正好打下課鈴。
三十秒,學生軍團殺出教室,校園裡一片喧譁。
小賣店裡站了一屋子人,全是半大少男少女。幾個男生叨著煙圍坐在燒的通紅的爐子旁,嘴裡罵罵咧咧的說某班誰誰不老實,某班誰誰長的漂亮,盡顯流氓本色。
三四個把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女生靠在櫃檯前,把手伸出來比看指甲油的顏色。
劉姐站在櫃檯裡面,正在笑呵呵的給她們提意見。
抬頭看到我,眼一亮,笑一收,馬上就迎了出來。握住我手含蓄幾句,和釋南相互認識了後,讓劉老太看店,帶著我們從後門出去。
一個大院子,前後兩座瓦房。一座外觀好些的,是他們自己家住的,另一座稍差些的,則是倉庫。
劉姐往起一掀門簾讓我們進屋時,眼圈已經紅了。她吸了下鼻,哽咽著對我道,“我當初要是聽了你的話,小寶也不置於病成現在這樣兒。這幾個月,市裡省裡的大醫院全都跑遍了,花多錢我就不說了,關鍵是孩子這罪太難遭。吃一口吐一口不說,連廁所都上不出來,天天的,憋的臉煞白,沒辦法,他爸只能用手……”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裡屋。
一屋子藥味,直嗆鼻子。
夏天時我見到那個長的胖呼呼的男孩,如果已經瘦的見了骨。穿著衣服橫臥在炕上,右手背上扎著點滴,他爸爸坐在旁邊兒,正在給他喂蘋果。
就我們進去這會兒,那小男孩突然翻起起來,趴在炕沿邊兒上大吐特吐起來。
一股酸臭,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劉姐連忙衝過去收拾,語帶埋怨的對男孩他爸說了句,“……吃完就吐,吃完就吐,都說了先別吃了,今天要來人。”
男孩爸一副憨憨的樣子,回身把水杯端過來,道了句,“……孩子說他餓,我尋思著吃點水果沒事兒……”
我回頭看了眼釋南,男孩印堂上的黑氣濃了很多,可屋裡沒鬼。
釋南正在盯那男孩看,在劉姐把東西收拾完後,他走過去,把男孩的左手拿到手心裡細細看。
我還是第一次見釋南給僱主看病,所以屏著呼吸向他身後靠了過去。
男孩的手消瘦,慘白無一絲血色,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別的來。
釋南看了會,把手放在男孩天靈蓋上,問,“不打藥時沒這麼難受是不是?”
男孩點頭。
釋南把男孩右手拿到手中,三下五除二把吊針給拔下去了,按住針眼翻看幾眼,抬頭對愣眼的劉姐說,“別再給他打藥,沒用,他會更難受。”
劉姐端著水杯,問道,“這,大師,我兒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釋南微微垂眸,沉默了下,道,“掉魂兒,今天晚上我會來給你孩子收魂,明天你孩子就沒事了。”
說完,鬆開小男孩的手,站起了身。
男孩的爸遞給釋南一條剛擰的溼毛巾,“那我們要提前準備點啥?”
“不用,我帶來。”釋南擦了擦手,對男孩的爸挑了挑嘴角,“就是晚上的時候這院子別留人。”
男孩爸沒說話,而是去看劉姐。劉姐一口應承下來,“沒事,就這麼辦,啥都按你說的做……那什麼,我能在這兒嗎?我這當媽的……”
釋南把溼毛巾遞還給男孩爸,臉上恢復淡然,“……行。”
出了劉姐家,走出很遠後,我問釋南是不是對劉姐印象不好。
釋南拿出車鑰匙點了下,“正確的說法是,我對那個男孩的爸爸印象好一些。”
我聽完嘿嘿笑了。細節決定一切,如果不是劉姐的丈夫遞給釋南溼手巾擦手,只怕釋南從頭到尾都不會露出一個笑臉。
在車上坐穩後,我問釋南是怎麼看出那個男孩掉魂兒的。
釋南倒車,回道,“我剛才看那孩子的左手掌虎口青紫,是受驚的症狀。左手中指正指心一點發暗紫,天衝魄受損。右手中指第二條經線發青,地魂流走在外多日不歸……”
“等下,”我打斷他,“說明白點。”左一個受驚,右一個天衝,又一個地魂,我聽著有點懵。
釋南瞄了我眼,“人有三魂七魄,從手指上就能體現出來。”他把右手舉起來,道,“從左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