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鍬的鍬刃磕在了什麼東西上。小心把形狀掃出來,是一隻灌滿泥土的大罈子。
我本來以為這玩意裡面裝了寶,想抱出來時卻被謝宏眾給攔住了。
往起一站,他摸出手機拿了個電話,就當著我面,對電話另一面的人道,“成了。這東西想除去難,等我再找找,給你個準信。”
他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根本聽不出什麼意思。
什麼玩意成了,又給誰個準信兒?我們不是出來找貓妖的嗎?在這裡挖個罈子算是怎麼回事。
我滿腹的疑問謝宏眾不會給解釋。
讓我把罈子埋回去後,當天晚上就帶著我趟過依木河,連夜回了貴陽。
趁著他手機充電的時候我把他手機偷過來,發現那個電話是給付叔打的。
也就是說,謝宏眾在給付叔找什麼東西,而不是在找貓妖。
既然不是,為什麼騙我?現在我命攥在他手中,還不是他說去哪就去哪兒?有必要和我撒慌嗎?
給釋南發平安簡訊時,我在後面另了句,付叔在找一樣東西,感覺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在貴陽市裡亂轉。謝宏眾還在打探一些訊息,只是打探的物件變成了道上的陰陽先生。
最開始,他打電話揹著我。後來發現他說的一些陰陽方面的東西我聽不懂後,就當著我的面打。還似笑非笑的問我,“小蘇,你說你有師父,那你告訴告訴我,你師父除了教你送死外,還教了你什麼?正道人士,都是這麼帶徒弟的?”
我對謝宏眾翻白眼的同時,忍不住在心裡把無止真人從頭到腳唸了一遍。
看吧看吧,我說教我點理論上的東西。偏不教,說浪費時間又用不著,這回可好,一千多歲的老前輩,就這麼被個歲數還沒它鬍子長的後生晚輩給鄙視了!
再後,謝宏眾連和付叔打電話也不揹著我,只是單聽他一方面的隻言片語,根本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麼。
一晃,日子進了五月,而我和謝宏眾,也在貴陽待了近一個月時間。叉島史弟。
從他和付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中,我確定了我們此行的確不是來找貓妖的。
我們正在打探尋找的,是,鬼嬰!
已經吃了至親之血,被煉成,認了主,能被人驅使的鬼嬰。
據說就那麼個小小的鬼嬰,發作起來,不小心一顆原子彈,一轉眼讓一個城市毀滅不成問題。
至於幹什麼,沒聽謝宏眾把這個話題往上聊。
鬼嬰這種厲害物種,我上次聽說還是在上大學時。那會林瑤的腿上有隻嬰靈,龔叔想盡方法要弄到手,為此還損了好幾條人命……
一晃多年過去,和做夢一樣。
小長假過後,我和謝宏眾終於離開貴陽,前往成都。
因為謝宏眾打聽到,鬼嬰的主人,是一個叫張行的年輕人。而這個叫張行的人,現在在成都。
訊息是一路走一路打聽的。
當我們在成都一個偏避無人的鄉路下車時,訊息再次傳來。說這個鬼嬰的持有者,也就是張行,在幾年前被鬼嬰反噬,入了魔道。曾經有人聯合一群正派的陰陽先生去除魔,結果,完敗……
接完電話後,謝宏眾的臉色馬上變的不好。
這事和我沒多大關係,在他站在原地愣神時,我轉身進了旁邊茂密的小樹林。
等到出來時,謝宏眾正背對著我,站在路邊看開遠的車打電話。
我輕輕跳過一條淺溝,站到了他身後。他可能沒發現我回來,又或是我根本沒在乎我聽不聽他打電話,說話的音量不小。
“如果是魔,”謝宏眾聲音很嚴肅,“那我現在過去找那個張行,是送死……”
嗬,怕死?怕死幹屁來找?這前無村後無店的地兒,死這兒都沒人知道。
“仁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謝宏眾問道。
聽到釋南的名字,我神思一頓,往他身後又靠了靠。
“有睜眼的跡象?這次是第十隻了吧?”謝宏眾語氣一鬆,笑了兩聲,“不枉我這些年來天南海北的奔波,給他找極兇之地……”
我心咯噔一下,翻了個個兒,不由得把拳頭握緊了。
原來,他這麼費力找鬼嬰竟然是這個目的!
“……錯不了,我把地方確定後,讓仁南直接來吧。我年紀雖然大了,卻沒想把命給搭上。”一頓,謝宏眾道,“老耗子你在天葬臺上傷的不輕,再往仁南身邊湊就現了原形了。你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