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花看著他爹,心裡嘆氣,卻也不知道該什麼,這性子已經形成,要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我們要不要帶著孩子們去我孃家躲一陣子?”苗氏以為對方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於是開口建議道。
這一次,不等柳元和說話,柳梅花已經站起身來,“娘,你說的什麼話,你要是害怕,你可以自己回你孃家去,我姓柳,別說這件事情還不到你想的那地步,就是到了,我也會跟柳家人在一起,共同面對的。”
“我也是。”柳荷花悶出三個字。
“我們也一樣。”柳青柏兩兄弟說道,青槐白日裡鬧騰多了,累了,已經睡著了。
“你們,你們是要氣死我啊,”苗氏看著她的四個兒女,梅花一個不聽她的話也就算了,這一個個是翅膀長硬了嗎?“我也是為了你們好。”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真的這麼做,以後在這個家,在柳家村還能不能抬起頭做人了。”柳梅花是絲毫不讓,說完,“姐,我們回房吧。”
兩姐妹就在苗氏氣得眼眶都紅了的情況下離開,“爹,娘,明日還要上學,我們去休息了。”柳青柏說完,兄弟兩也直接離開。
剩下柳元和夫妻兩人,“梅花說得對,你要是害怕,就回你孃家多一陣子吧。”柳元和是性子軟,又不想惹事,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拋下他的父母兄弟。
三房內,柳元吉一臉嚴肅地對著他的四個兒女說道:“我告訴你們,雖然說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可若是關係到家人,就不能老是屈著,屈久了人就廢了,該強硬的時候還是得強硬。”
“當然,這也不是叫你們拿著命去強硬,但這次的事情還遠遠不到那個程度,若真的到了,我們再屈著,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暗的不行我們就記在心裡,仇是要記著的,留著命,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或者我們就輝煌了,對方就倒黴了,你們說呢?”
四人齊齊地點頭。
“我跟你們說這些,是不希望你們變成軟蛋,當然,也不希望你們成為沒腦子只知道往前衝的傻子,明白嗎?”柳元吉笑著問道。
“明白,”四人再次點頭。
四房裡倒是沒說什麼,柳元豐依舊像往常一樣,先是讓兒子說說這一天在學堂裡學了什麼,然後逗弄他閨女和小兒子。
柳青才身為秀才,雖然幹起農活也是一把好手,可聽到柳元冬託付的事情,那是二話沒說,一篇情緒激憤抑揚頓挫的狀紙在他的手底下誕生。
“大伯,要不我陪你們去吧。”柳青才開始自薦,在他看來,身為柳家村的唯一秀才,他有責任為村子裡受了冤屈的人討回公道。
“現在還用不著你這個大秀才出馬,明日我們也只是去探探縣令大人的口風,若我們搞不定,到時候你可不要推辭。”柳元冬笑著說道。
“恩,”柳青才認真地點頭,“到時候大伯你可千萬不要客氣。”
縣衙內,木縣令的辦公時間,不過,木縣令本人悠閒地坐在書房內,看著書喝著茶,樣子十分愜意,而不遠處,管家則埋首處理本該是縣令該處理的公務。
突然,管家站起身來,“大人,你看看這狀紙。”
木縣令視線沒有移動一下,懶洋洋地發出這麼一聲,“恩?”
“柳家村來的。”聽了這話,木縣令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將狀紙接了過來,一目十行地將其看望,“文采不錯,柳全富他爹去了?”否則也不會這麼激動啊。
“應該是柳家村的秀才寫的,大人上次見過的,他是柳家村村長的孫子,”說到這裡,管家看著木縣令眼裡閃過不耐煩,“柳全富的爹情況如何還沒收到訊息,不過,若真的去了,他們上堂應該會戴孝的。”
“我沒記錯的話,三個月應該已經過去了的。”木縣令說道,管家點頭。
“所以,這麼激憤,是因為那人已經去了,”木縣令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過,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去看看。”
縣衙大堂,柳全貴帶著他的三個侄兒一個兒子鎮定地站在公堂上,至少在表面上如此,因為五個人是一個表情,板著臉,面容嚴肅。
木縣令在明鏡高懸的牌子下方坐下,看著下面的五人恭恭敬敬地行禮,“起來回話。”與平日裡說話的溫和完全不一樣,他此時的聲音帶著威壓,氣勢很足。
“多謝大人,”幾人說完,才起身,柳元冬和柳元宵一人一邊地扶著柳全貴。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從第一眼開始,木縣令心裡就有疑惑,沒戴孝,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