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得等你這個當舅舅的出面給他收拾殘局?您也別說不管的話,他要是真跑到你這裡放賴,你還能怎麼辦?忍心不管嗎?咱們家的孩子,都一個德行,不願意低人一頭。更何況讓言之低媳婦一頭。”他笑呵呵的給泰安帝斟了茶遞過去,“我現在憂心的反倒是這孩子究竟有幾成把握能贏?要真在這次戰事中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跟明珠那丫頭交代,她可就這一個寶貝兒子。還有鄭青鸞和蕭家軍,要是懷疑朝廷在背後動的手腳又該怎麼辦?再有,言之的性子咱們是瞭解的,絕對不是個莽撞的人。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什麼人在暗中挑撥,想漁翁得利。您別忘了,前朝餘孽的那真是無孔不入呢。”
泰安帝點點頭,“王叔所說,也有些道理。”
瑞親王暗呼一口氣,亂七八糟的閒扯一堆,總算把這一茬忽悠過去了。要是這時候這位皇帝因為心裡對蕭雲峰的不滿,把人直接召回來,肯定會壞大事的。轉移矛盾,是現在唯一的法子。前朝餘孽,這個擋箭牌真不是一般的好用。他暗自決定,一定會讓‘前朝餘孽’永遠的存在下去。
泰安帝放下蕭雲峰的摺子,又拿起鄭青鸞的摺子,“這個更鬧心!什麼韃子準備從北胡借道,出兵平安州。純粹是扯淡!北胡王瘋了嗎?竟然敢放韃子入北胡?他不怕引狼入室,韃子先把他給吞了?”泰安帝把摺子狠狠的仍在御案上,“這是蕭家軍想延伸防線,把手往平安州伸!真是豈有此理!”
“那倒未必!”瑞親王低聲道,“這種事情,鄭青鸞不敢亂說話。畢竟緊靠北胡的縣州府都不是吃白飯的。這哪裡是能糊弄人的?這恐怕不是鄭青鸞說假話,而是北胡和韃子故意放出的風聲。”
“既然如此,那以鄭青鸞的精明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蹊蹺,巴巴的報上來做什麼?”泰安帝又重新開啟摺子,似乎想從字裡行間瞧出端倪。
“正是因為精明,所以才只能據實以報。”瑞親王笑道,“可不能因此替皇上下判斷啊!再說了,凡是都有萬一,萬一北胡喬裝成韃子,騷擾平安州,這個該怎麼算?到時候,鄭青鸞只怕就說不清了。”
“這都叫什麼事?”泰安帝放下摺子,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瑞親王的心裡卻焦灼成一片,他從鄭青鸞反常的摺子裡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似乎邊城大戰的硝煙味已經隨著摺子飄到了京城。但他什麼都不敢說,他怕這位皇帝又出什麼昏招。
此時的邊城,天氣慢慢在回暖。
鄭青鸞坐在書案後,手裡拿著一個摺子。這個摺子是蕭雲峰遞給朝廷的摺子的手抄本原件。上面稟報的是關於蕭雲峰訓練水師順便清剿海盜的戰果。
“你說,這是你們主子從瓊州特意寄過來的?”鄭青鸞皺著眉,揚了揚手裡的摺子,問了蕭二一聲。
蕭二點點頭,“屬下也不解。不明白主子鄭重其事的把這個東西遞過來是什麼意思?心裡琢磨著,只怕有什麼大事,密信上也不能說。這摺子一定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鄭青鸞皺眉又繼續翻看摺子,是什麼事讓他這般小心呢?
百一笑道,“我反倒覺得這是主子在炫耀呢!咱們小主子打了勝仗,主子也想顯擺顯擺,證明他也不差。”
鄭青鸞和蕭二對視一眼,兩人越發覺得這個摺子有蹊蹺。百一的想法,正是一般人的想法。即便有心人知道傳遞了什麼,也不會把這個摺子放在心上,無非都是以為這是蕭雲峰跟媳婦顯擺自個的能耐呢。
可鄭青鸞和蕭二都是極為了解蕭雲峰的人,知道這人不會這麼膚淺。而且他自信又自傲,不會跟一個女子較量,一爭長短的。
鄭青鸞重現開啟摺子,一字一頓的看了好幾遍,又把摺子遞給蕭二,“你再看看。”
蕭二看了兩遍,搖搖頭。
“我問你,咱們寫戰報的時候,是怎麼寫的?是不是應該說清楚以多少戰力對多少戰力,對方死了多少,傷了多少,我方死了多少傷了多少,然後才是繳獲裝備,物資幾何?”鄭青鸞皺眉問道。
“這個當然!”蕭二回答的極為乾脆。說完之後,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把摺子開啟又看了一遍,“這摺子上怎麼只有繳獲,卻絲毫沒有提殲敵之數?”
“這就是這個摺子讓人覺得違和的地方。”鄭青鸞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自言自語道,“為什麼這麼寫呢?”
“肯定不是沒有殲敵,主子不是那種虛報戰功的人。”蕭二說的斬釘截鐵。
“沒錯!他不是那樣的人!”鄭青鸞點點頭,“摺子上的繳獲之豐富,頂得上國庫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