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聽文湛瞎說,藝術才沒有國界。”
是啊。藝術沒有國界。但是,她想:愛情,會不會要分種類呢?但,白汐今晚這麼熱情。她也不好拂了哥哥的面子。於是也道:“說得對。好的藝術品,那就是金子。誰都會肯定它的價值。”笑容,卻漸漸勉強起來。
吃過飯後。白汐先上了樓去洗澡。謝文湛留了下來。眼看白汐走了,謝思思才說正經事:“哥。你的夏拍……沒事吧?”
“沒事,替我向爸問聲好。”
謝思思記下了:“曾安民的事情,爸爸前幾日就知道了。他只說了句有些人,太倚老賣老了。看樣子,也是不滿曾安民很久了。”
謝文湛倒是很冷靜:“思思,你不用來安慰我。我直接把爸的人,弄進了局子裡。爸嘴上為了主持公道,當然要替我說話。但他也是個重情義的人,像我這樣先斬後奏。難免心裡不舒服。好在爸的目光長遠,所以才不跟我計較。”
謝思思這才放心,又問道:“白汐她……”
謝文湛難得露出會心的笑:“秋拍辦完了後,我們打算結婚。”
謝思思吃了一驚,想說什麼,謝文湛已經開了口:“思思,白汐她是個很好的人。你如果放下成見,和她多相處相處。會學到很多東西。”
她點了點頭。
她這個哥哥啊,從來沒有誇過什麼人。只有提及白汐的時候,讚美之詞溢於言表。但是,她也不明白了,白汐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好麼?蘭心蕙質,她怎麼覺得白汐衝動用事的時候比較多。氣質高貴,好像只有謝文湛這麼認為……
送走了謝思思,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當謝文湛洗完澡,回到臥室的時候,白汐已經沉睡的跟死豬一樣。到了北京,她的日夜生物鐘就不太規律。眼看今晚的親暱也不能得逞了,於是謝文湛吻了吻她的臉龐,掖好被子也躺下了。
第二天早起,白汐又去了大嶼山,尋找李老六的訊息。但是無功而返。而那李浩再次看到她,氣不打一處來:“臭娘們,耍個破碗糊弄人!”
她呵呵了:沒眼光你還怪我?!
放棄了李老六這條線。接著,白汐又去了中國國家博物館尋找線索。這一次,她的目標是定陵的鳳冠。
1957年,定陵被挖掘後。出土了一頂明孝靖皇后的鳳冠。它的帽胎用用漆竹紮成,面料是絲帛。前部飾有9條金龍,口銜珠滴,下有8只點翠金鳳,後部也有一金鳳,共9龍9鳳。共嵌未經加工的天然紅寶石100餘粒,珍珠5000餘顆。
這一頂鳳冠一出土就被冠以了國寶的美譽。後來被中博拿走。倒是完整儲存。
這也是,定陵的出土文物中,最幸運的文物了。算是中國鳳冠之最。
來到中國博物館。很快,白汐就見到了鳳冠。鳳冠待在中國國家博物館四十多年了。過得還算舒適。比那些定陵地下的文物,少了一份滄桑。多了一份雍容華貴。
談到童賓的瓷器,鳳冠仔細想了想:“唔,我記起來了。皇后娘娘是有一隻童賓的碗。但是那隻碗,已經在十年浩劫中打碎了。”
“什麼?!”
“你別吃驚……那李老六,捲鋪蓋走人的時候,剛走到大門口,就被紅衛兵攔下來了。紅衛兵說,他是保護封建主義的走狗。是右。派份子。所以把他打了一頓,而那一隻童賓的碗。也在一片混亂中碎掉了。後來就被扔了。”
白汐無語。按了按太陽穴:“那,童賓還有其他的瓷器傳世嗎?”
“有。”鳳冠道:“童賓還燒了一隻梅瓶,上面畫了鄭貴妃的倩容。”
“鄭貴妃的……倩容?”
“不錯。鄭貴妃很受萬曆皇帝的喜愛。但她有時候要回家省親,怕萬曆皇帝思念她。就跟萬曆說了,讓御窯廠燒那一批角先生的時候,不妨再燒一隻梅瓶,上面畫上她的樣子。這樣,萬曆皇帝想她的時候,就能聊以慰藉了。”
白汐冷笑道:“這兩個人,倒是情深意重啊。”
“萬曆皇帝的權力……被他的老師張居正,凌馭架空了許多年。裡裡外外的人,都說他的天下,是內閣首輔張居正在治理……所以……萬曆皇帝有的時候很自卑。而鄭貴妃,是他的知音人。但是,這個女人,卻是個紅顏禍水。”
鳳冠沒說下去了。想必,再怎麼不滿意鄭貴妃,死者已矣。也不必多加褒貶。
“那,梅瓶後來去了哪裡?”
“和鄭貴妃安葬在一處。鄭貴妃墓是明十三陵裡七座妃子墓其一,地址在萬娘墳村以南約1公里處的銀錢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