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微微一笑:“王大人的建議,和我不謀而合。老實說,小弟早就有打算了。不僅可以讓我那四個混賬兄弟得不到玉璽,還可以讓他們被天下人恥笑。”
說完,他從布袋裡拿出另一方假玉璽……
事後,真的傳國玉璽落到王夔的手裡。王振和尚重新回到棲霞寺當撞鐘和尚。
時間又匆匆過了幾年。同一個地點。同一個季節。天王墓再次被挖掘開來。這一回,來者是孟問和他的拜把子兄弟陳崇。陳崇是土耗子出生。很快打好了盜洞下去。而且將天王棺材裡的金銀珠寶和“傳國玉璽”全部拿了上來。
當然,陳崇和孟問,都不知道這一方玉璽,已經被王振和尚掉了包。而這一枚長命鎖,也就是那時候,隨著陳崇從墓地裡起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陳崇忽然偷襲孟問。哪知道孟問也防備了一手。身上穿了金絲軟甲。一擊不成,兩個人扭打成一團,最後雙雙斃命。
一年後。陳家後人尋來,將財寶與假的傳國玉璽,全部隨陳崇的遺骸下葬。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白汐收回了靈力。
她終於,終於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了——敢情是天京五虎中出家的那個“王振”,告知了王墨林的祖先,湘軍將領王夔,將玉璽先行拿走了!
那麼,問題來了,王夔將玉璽放在哪裡了?!這簡直是個大問題。因為王夔最後是一次外出的時候,走失在紫金山的!
她把剛才感應到的這一段二次盜墓的故事,告訴了謝文湛。謝文湛聽完後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什麼哲學問題入了迷。
她拉起了他的一隻手:“文湛,你在想什麼呢?”
他拉過她的這隻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白汐,我在想,這四個人事後都沒回到陵墓原址。那到底,是誰把洪秀全的墓給盜空了的?”
這倒是提醒她了。事情不對勁啊!洪秀全的墓是被盜空了的。王夔只拿走了玉璽。陳崇,孟問,雙雙斃命于山中。天京五虎中,當時四個都已經死了。還知道洪秀全墓地地址的——只剩下那個老和尚,王夔的“老弟”王振啊!
“你是說,要麼是王振又帶人來盜墓了。要麼是他洩露了地址出去?”
“應該是他。”謝文湛提醒她:“你不是在上次王家展出的一張禪椅上,看到了一個老和尚,被人槍斃了的殘念嗎?”
恍如醍醐灌頂。一切忽然順理成章了。
王家明清傢俱拍賣會上,她接觸過一張禪意。事後做過一個夢。那椅子託付她一個資訊:自己近百歲高齡的老主子,知道洪秀全墓的下落。被一群軍人威逼著說出來。然後槍聲響了。當時,她以為那老和尚被人打死了。
卻沒想到,那老和尚可能承受不住威脅,真的將洪秀全的墓地地址告知了那一夥人——
時間也對的上。王振是1841年生的。百歲的時候,已經是民國,乃至抗日戰爭時期!
她脫口而出一個結論:“王振透露了地址,洪秀全的墓第三次被盜。這一次,墓裡面什麼東西都沒剩下。不過我猜,所有進墓的人。目標都是傳國玉璽。但玉璽其實是第一次就被盜走了。天王金印倒是最後一次才拿走的。”
“不錯。而且我有種預感,王夔不是無緣無故走失的。他可能生命的最後,想完成什麼心願。所以一去不復返。”謝文湛道:“看來,咱們得再去一趟棲霞寺。看看覺圓大師王振最後一次見到王夔。發生了什麼事。”
“不急。先回去睡一覺。”白汐用手帕擦去他頭髮上的沙土:“你也真是的。好端端跑過來炸人家的祖墳。害我白擔心一場。”
謝文湛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伴隨著淡淡的山間清風。
而山岩後轉過來一個人。卻是王墨林。似乎沒料到他們會在這裡接吻,頓時愣在了原地。
少女溫柔而依戀地看著謝文湛,那眼神,就是在告訴自己,和她已經沒戲了。王墨林握緊了拳,沉默地轉過身。回去的路上,他又犯了心痛病。
回到謝家別墅,白汐就將今天的見聞全部錄入了電腦裡。謝文湛在一旁看著她。現在看起來,天王墓還真是多災多難。一共被盜掘了三次。分別是:王夔和王振。陳崇和孟問。民國的時候,王振告知的物件。所以,墓室裡才會空空如也。
錄入完畢。她托腮沉思了一會兒。卻被謝文湛拉到了懷裡:“想什麼呢?”
她仰頭看他弧度完美的下巴:“文湛,我在想。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墨林會不會知道傳國玉璽在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