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店老闆五十多歲的人了。說起話來嗓門震天。
“東西是真的,”白汐小聲對董明堂道:“包漿到得了年份,小葉紫檀也是真材實料。”
“對,這麼大,很難得。”董明堂連連點頭:“小葉紫檀長得慢,七十年才成材。這個起碼是上百年的小葉紫檀。”
但她明白:“只怕開價太高。”
不過董明堂鐵了心今天要挖點好東西拿回大興行拍賣。所以帶著十二分笑意,湊上去套熱乎了。說老人家呀,不把東西賣了換個幾十萬花花嘛。古董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還是古人說得對,人生及時須行樂,漫叫花下數風流嘛。
店主:“走走走,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酸不酸?!”董明堂腆著臉皮就是不走,店主火了:“你三院跑出來的吧?!”要說是一院二院還好,偏偏a市的三院是精神病醫院。結果董明堂立即變了畫風:“丫的你擺這裡還不怕賊偷啊?!”
大概是文雅之地,從未見過如此個性的漢子,好多人看熱鬧似的圍了上來。白汐捂臉,這人不是她哥,她才沒有這麼愚蠢的哥哥。約莫磨蹭了半個鐘頭,那老頭大概有點不耐煩:“一百萬保底價,我就拿去你們拍賣行賣!”
一百萬?!搶劫呢這是!雖然小葉紫檀貴重,這箱子品相也十分正。但行業價八十萬就差不多了。除非找到願意挨宰的主兒。
“不行不行!”董明堂不幹了:“一百萬,就是吆喝十年也賣不出去。”
“呦,這麼好的多寶格方匣,一百萬都賣不出去呀?你們大興行還真是隻能賣賣抵擋的東西!”說這話的是忽然從人群中站出來的一小妞。亞麻色大波浪捲髮,戴著一副墨鏡。摘下眼鏡,周圍圍上來四個保鏢護著她。
白汐一眼認出來了:踏馬這不是上個月來大興行砸場子的文竹雅嗎?!董明堂也認出來了,但好男不跟女鬥。只把這文竹雅當做空氣。不過文竹雅卻不願當空氣。大手一揮,立即用一百萬把這隻紫檀多寶格方匣買走了。
臨走前還道:“大興沒這個經濟實力,就別在a市古玩市場蹦躂了。”
“呵,這話有意思。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大興行什麼時候要你文天行來管了?!”
“那你可別後悔說這話。”
董明堂切了一聲。根本沒把文竹雅的話放在心上。這時候陸恆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有個剛從義大利歸國的華僑送了一隻品相不錯的青花執壺來公司轉手。東西很開門,在英國有過成交記錄。而董明堂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給了她一張商行卡,就自己先回去了。
卡一劃。三萬塊錢。大概是董明堂量她膽子小。就算真的能撿漏,三萬塊錢也夠花了。
但白汐的打算和他不一樣。
這麼大的古玩市場,十幾萬件老貨物。別人撿漏,挨個挨個攤位看,一個假的釉裡紅斷半天也不識貨。她呢,只需要稍微感覺一下週圍的靈氣,就知道什麼地方有好東西了。但,現在的古董商也不是瞎子。大多數知道寶貝好,坐地起價也高。
不過這也沒關係,她還有生財的法子。
她逛了一圈下來。先看中了古玩市場南邊的一個佛像蓮花底。這東西已經被店家展出三年了,也沒人問津。終於遇到一個有興趣來買的,稍稍砍價,就用兩千元拿下了。然後,她又跑了半個圈子。在另一家用兩萬八千買到了一座沒底的白度母坐像。雖然是清中期的東西,鎏金的金色也跑了一半了。但它們是完整的一對。
沒錯,蓮花底和白度母是原裝佛像和蓮花座。但在浩淼的古玩市場中。誰會把天南地北殘缺的一對東西聯絡起來呢?
只有她能。
“哎,那時候破四舊。老主人不忍心把我塞到火炕裡化了。就把我一分二,佛像藏在床板夾層裡。蓮花底黏在八仙桌底下。結果老主人去世了之後,家產都被兒子們賣了,兩個收破爛的分別把床板和八仙桌收走了……”
她一邊走回頭路,一邊聽佛像嘮叨。出了舊貨市場,就是西安大街了。等車的時候,一隊撒白紙的道士走過去。旁人有人議論紛紛。
“哎,那個三清觀的李道長死得慘吶,什麼煤氣中毒。中毒個屁!七個大活人,一下子沒了……”
“可不是嘛,現在離李道長賓天正好七七十九天,城裡頭的幾個道觀又合夥給他們撒錢送行了。看起來,是真的冤吶……”
對了,今天是“三清觀”慘案發生的第四十九天。道家煉丹拜斗,七七四十九日為一個階段。延伸到喪葬上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