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哥才是真擔心你。”陸恆提起她的箱子:“走,吃飯去。”
不過離開四個月,A市的面貌都煥然一新了。大馬路上居然連一張廢紙都沒有。到處都立起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24字”的牌子。陸恆告訴她,A市正在爭取建立全國文明城市。今年是最後一年大稽核,務必要把面子工程做好。
董明堂在附近的大酒店辦了酒宴,慶祝妹妹回來。席間,董明堂喝的有點高了,談笑間說要把公司的30%的股權送給她當嫁妝。白汐有點囧,真想不明白,為什麼董明堂關心的永遠是自己的婚娶之事。事實上,她是不會嫁人的。
從生物角度來說,董青花的身體,會維持在去世前青春年少的十八歲。永遠不會老去。而她的壽命,還要層疊個幾千年。
哪裡有這麼長壽的人類,哪裡有永葆青春的新娘子。
然而,這些都是無法與別人說的秘密。就像她對程璋的感情,外人不足道。你傻,你太傻。你是個千年妖怪,好不容易有了身體,為什麼偏偏跟著程璋受苦受累。為什麼願意為查清程璋的冤案,踏上了七十年後的報仇之旅。
但是,站在那個歷史的關頭。如果所有人都往後退,沒有人往前。生活不會如現在一般安詳。即使是無名英雄,但總會有人記得他們……
電視裡,響起一年一度的新年鐘聲。春節年歡晚會的主持人介紹說:“觀眾朋友們,現在您聽到的是西安博物館內的景雲鍾鐘聲。此鍾鑄於唐睿宗景雲二年,故名景雲。每年的春節呀,景雲鍾都會敲響十二下,為您拜!年!了!”
她笑了,扭過頭問董明堂:“這鐘敲了這麼多年,沒壞嗎?”
“那是國家級文物,哪能真的每年都敲十二下。播放的都是錄的唄。”董明堂不以為然:“你看,其實咱們的電視臺還蠻文藝的。不是隨便拿個鍾來敲十二下,說咱們過年了。弄個唐代的鐘來敲敲,這立馬就高大上了。”
她剝了一顆糖,放在嘴裡。品不出什麼味兒,又喝了半杯咖啡。董明堂把另外半杯拿走了:“別喝這麼多咖啡,晚上睡不著。”
“哥哥,”她玩弄著手中的糖衣:“我那幾件古董就拜託你拍出個價了。”
“這個你放心,你十萬撿漏撿到的古董。我看賣個一百多萬不成問題。尤其是那光緒的百蝶瓶子,挺有眼光的嘛。是官窯。”
“百蝶諧音耄耋。賞瓶是賞賜之物。這一隻賞瓶,用料上不惜工本,一百隻彩蝶滿畫滿繪,融了9成金,貼在口沿。光緒年間,只有官窯還肯下這個功夫。”她笑道:“再窮不能窮皇帝嘛。這肯定是光緒帝賞賜老臣的東西。”
“過完年,就到我公司上班。”董明堂是真服了自己這個於古玩造詣上厚積薄發的妹妹了。知識就是錢吶,這話在古董行業一點都不假。撿漏,以物換物,都靠的是知識和眼力。一旦撿漏。古董轉手的錢,富吃個三四年,乃至一輩子都不是問題。
他不擔心妹妹沒飯吃,畢竟這眼力,擱哪都是能吃飯的傢伙。他甚至有信心,給妹妹十塊錢。不出一個月,她能撿漏回來十萬元。
“不行啊,我得回開封去。還有事情沒辦完。”
“啊?!你還回開封去?!”董明堂不高興了:“那什麼宋家,就對你這麼好麼?”
她隨口一說: “對啊,尤其是昌榮閣的少爺宋璉對我很好。”
董明堂沉默了,然後想歪了,拿出了家長的架子:“青花,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宋璉了?那個,你談戀愛哥哥不反對。但是作為長輩,要給你把關把關。這樣,改天哥哥去看看那個宋璉。假如人品過關,你們談戀愛也可以。”
“……”她無言以對。好事寶寶董明堂,怎麼不去做媒婆?
新年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雪。董明堂給公司的所有人放了假。自己也賦閒在家。就喊了陸恆,安妮來,加上一個她。四個人湊成一桌打麻將。白汐其實是各個中老手了。清朝的時候擺在大戶人家的架子上,看過了無數桌麻將。
“先說明啊,這誰輸了,誰發紅包。並且唱一首歌兒,怎麼樣?”董明堂倒是信心十足。
“那聽董哥的。”陸恆沒問題,麻利地洗著牌。
“董董說什麼是什麼。”安妮已經搭好了自己面前的牌。
“哦。”只有她還在磨蹭著洗牌。實在是手速跟不上這些老牌友。
但“聽牌”靠手氣,“胡牌”靠運氣。她的運氣不太好,總是就差一張牌就成了的時候,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很快,她就輸的連“砝碼”撲克牌沒有了。正在犯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