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對方告訴他:大船上的人員全部被逮捕。沒有發現一個叫做白汐的女孩。
直到這時候,謝文湛才發現,她不見了。
謝文湛並不隱瞞董明堂這個訊息,董明堂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兩個大男人,開始在船閘走廊,大壩附近尋找她。不斷地徘徊,喊著她的名字。
“白汐!”和“青花!”其實是同一個人。一個是本體,一個是原形。
白汐其實離他們真的不遠。她尋了個空的倉庫,就進去休息了。席地而坐,隔著玻璃窗看外面的兩個男人。董明堂一瘸一拐,謝文湛則是不斷地大喊她的名字。兩個人都十分焦急。焦急的連踩到碎玻璃渣,都顧不得了。
還沒見過,這麼失魂落魄的謝文湛。董明堂也是,他終於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
但她不能答應他們。現在自己的樣子很難看。人要有自知之明,自己這樣還不如一具乾屍好看,幹嘛出去嚇唬人。所以,她不打算出去。這個房間很空蕩,而且牆壁很白。正好讓她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反正死,也死不了的。
她解下銅豌豆項鍊。把之前在A市收集到的古董全部拿了出來。
戰國血沁古玉璧。北宋影青瓷仕女枕。曜變天目建盞。定窯白瓷梅瓶。汝窯三犧尊。每一件都完美無瑕。相比之下,自己這一副醜陋殘缺的軀體,簡直不堪入目。
它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也很吃驚,尤其是她的老朋友,曾一起在北宋皇宮當差的汝窯三犧尊,很同情地問她怎麼了。怎麼了,一言難盡。她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經過,然後把它們都擺在風吹不到的角落:“以後就不能再見面了。”
她最後拿出來的,是自己附身的那一隻鈞窯天青釉海棠紅蓮花碗。
從道理上來講。只要這隻碗沒有碎掉。靈魂就可以不斷地依附上去,重新修煉。
所以,董青花的身體沒了。對她來說,不算特別大的損失。只是靈力沒了很麻煩。她不能再保持活的狀態,要變成死的物體。下一次再借屍還魂,或者能修成人形,就又要等個一千多年了。而且,沒有好的際遇,說不定要沉睡更久。
一千年是什麼概念。她再看謝文湛,董明堂他們,就是宋代的人了。
雖然很捨不得。很捨不得……但,總比人類連轉生都無法轉生來的好呀。
這五件文物,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們。她不能拿走。將來,程璋紀念館要是落成的話,這些寶物就有了更好的歸宿。本來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還有些事要交代。口袋裡還有一支筆,是上次買來的錄影筆。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找到一面空的牆壁。她寫下了囑託:請將這些文物,轉交給國家。希望謝文湛幫自己完成替程璋洗刷冤屈的心願。朱炎岐,顧亦澤,還有宋崢,一定要繩之以法。寫完了這些要求。她也寫了些個人的私語。對不起謝文湛,自己好像要食言了。還有董明堂,不準再與至尊行為敵。不準再衝動用事。仇恨矇蔽了理智,那人將不是人。
寫完了。她鬆了一口氣。覺得人生真是短暫。不過自己也算幸運。
普通人,缺了半邊身子。肯定早就死了。自己還能有一點意識。還能繼續下一世,已經夠幸運。
不過“遺憾”二字終究是浮上心頭。太短了呀,美好的日子……接著,扶著牆站起來。已經到了離開的時候了。不過現在,她發現連“站”這個動作都有些勉強了。骨架要從中間散了。肋骨也不剩下幾根。前面的東西也看不到。
還是老朋友汝窯三犧尊告訴她:“白汐,你的眼珠子掉下來了。”
“沒關係,很快我就要走了。”她的右眼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有些傷感,連聲音都在顫抖。
汝窯三犧尊倒是看得很清楚。面前這一具行屍走肉,還在不斷地腐朽,敗壞。看起來,那個最完美的窯變鈞窯蓮花碗,真的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嘆了一口氣:“白汐,你過來一會兒。我有事要交代你。”
她走了過去。
“抱一抱我,我很冷。”
她抱了抱老朋友。但觸控到汝窯三犧尊的剎那,一股清澈的靈氣從它身上源源不斷地傳輸到自己的體內。她想放手,但是此時此刻,她一個空了殼子的妖怪,肯定抵不過三犧尊這種聖器的靈力。兩隻手被粘附得死死的,靈力還在源源不斷地填充著她的靈魂。她張開口,也是嘶啞的聲音:“你幹什麼?!不要命了嗎?”
“白汐,很謝謝你替我們找到了一個好歸宿。以後,用不著這些靈力了。”
說完,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