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住了。
心臟,很久才跳一下。
她別過頭去:“摸到了嗎?我快要死了。所以你別碰我。碰我我死的更快。”
謝文湛終於恢復了一貫的理智。卻是把她抱了起來。車內就這麼點空間。他放下副駕駛的靠椅。把她拽到了後車廂。用身子壓住自己。
“白汐,到底怎麼回事?!”
他很憐愛地吻她的眉骨紅斑。好像這也是他心頭的一道血痕。三年前,以為她在爆炸中死去。苦苦等待訊息,一日復一日的守候無人打來的手機。三年後,一通電話燃起了希望,她又說自己即將死去。
白汐,你到底要玩我到什麼時候?!他咬緊了牙關,還在忍受求而不得的愛。
然而她不說話,只是很緩慢地呼吸著。好像他的痛苦和心情,與她無關。有的時候想想,假如真的自己讓謝文湛這麼難受。不如當初一起死在大爆炸中好了。
但是他問:“是不是那隻蓮花碗出了問題?”
她吃了一驚:“你怎麼……”
果然被他猜中了,手握得更緊:“白汐,你失蹤以後,我去過你家。結果我親手鑑定的那隻鈞窯蓮花碗不在了。你哥哥說,那是你親自保管的東西……後來我就明白了。與其說這是你的東西,還不如說你就是這隻碗。”
她冷而淡地笑了下:“所以你聽說碗到了瀋陽,就過來了?”
他苦澀地搖了搖頭:“不,我是知道你可以不見我。但是不會不來看程璋。”弄得她居然無言以對。反正預設了是這麼一回事。
其實,謝文湛自己都已經習慣了,她永遠看待程璋重要過一切人。他當不了第一,起碼也要當她心裡的第三。第二留給她自己。於是,寬厚的手,撫摸她的臉蛋,她的手,她的腿:“白汐,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她還是不說話。但男人越卻來越溫柔:“白汐,三年了。我一直在找你。”淺淺低吟,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用力地緊貼她。但她不覺得他沉。只是覺得熱。非常熱。連吸入的,都是他撥出來的氣。又聽他問:“白汐,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法抗拒的溫柔啊……
“我真的快要死了!”她受不了了。糖衣炮彈擊中心扉。快要被他融化了。得了,不管怎麼樣,讓他徹底死了心才好。
於是,她把真相全部說了出來。唯獨隱瞞了那隻雨夜中的黑貓。謝文湛很安靜地聽著。良久,把頭埋在她的長髮中。銜住她的一縷長髮。
“這麼說來,不找到和氏璧玉璽,你就會死?”
“反正你是見不到我了。”
謝文湛沉默了一會兒。他算是接受這個現實了。不由得又伸出手,撫摸她惹人憐愛的小臉。別人把她當什麼都好。反正她是自己獨一無二的寶貝。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哪怕自己沒有的:“那好,我幫你找到傳國玉璽。”
開車,往回開。最後到了一家大酒店門前。下了車,就有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人圍了上來:“少爺,老爺讓您回個電話給他。”
“知道了。”謝文湛目不直視地拉著她進了大酒店。
進了房門,謝文湛把她安置在了沙發上。空調調到了適宜的28度。但她很熱。想要洗個澡。不過得先解決餓肚子的問題。
“文湛,我想吃東西。”
謝文湛就先打了個電話給櫃檯。不一會侍者端上來很多的飯菜。她不明白一個人吃點三十多樣菜乾什麼,幾乎擺滿了整個長條形的大理石桌。不過謝文湛樂意這麼供奉著自己,還專注地看著自己。於是只好每樣都吃一點。
“白汐,”謝文湛很認真地告訴她:“先好好養身體。玉璽的事情,我會幫你的,不要放棄希望。”
她鼻子有些酸,這些日子真的是心灰意冷。知道死亡的日期一天天逼近了,還得面臨那種恐懼。這才是真正的折磨。
“白汐,”謝文湛的手,撫摸到她的眼眶下,沒接住眼淚。然而,她連眼神中都透露著絕望。這麼悲傷的,絕望的眼神。讓他覺得心都揪成了一團:“警察那邊,我會替你解釋誤會。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未婚妻。聽到了沒有?”
“沒聽到。”
他不客氣了:“那我直接告訴你。在我眼裡,你是美麗高傲的公主。但在別人眼裡,你是個通緝犯,盜墓賊。就算是董明堂,現在也不是你能依賴的人了。要過人上人的日子,還是要做階下囚。你自己好好想想。”
“可是我要死了。”她吃不下去了。最後嚥了口紅酒:“